我沒有再給她繼續質問和表演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後將所有與她相關的聯係方式,全部都拉黑刪除。
我拖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承載了我們一家三口二十年歡聲笑語的出租屋。
房東大叔早已等在門口,他是個心善的人,這些年對我們頗為照顧。
我將鑰匙交還給他,輕輕地說了一聲:“這些年,謝謝您了。”
房東大叔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最終隻化為一句:“孩子,以後好好生活。”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拖著行李箱,轉身離開了這條熟悉的小巷。
我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便宜的小旅館住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我便帶著爺爺和弟弟的骨灰,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南方的小縣城果然如同爺爺所說的那般,溫暖濕潤,空氣中都帶著淡淡的花香。
這裏的生活節奏很慢,人們的臉上大多帶著友善淳樸的笑容。
我為我們一家三口在城郊一片向陽的山坡上選了一塊安靜的墓地,將爺爺和弟弟的骨灰安葬在了那裏。
墓碑上,並排刻著我們一家的名字。
然後又在墓地附近租了一間帶著小院子的小屋。
每天,我都會去爺爺和弟弟的墓前,仔細地擦拭墓碑,拔掉周圍新長出的雜草。
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裏,陪他們說說話。
我會告訴他們今天天氣很好,院子裏的花又開了幾朵,鄰居家的貓又跑來蹭吃蹭喝了。
也會告訴他們,我的身體越來越差,大概很快就能去陪他們了。
陸喻婷的電話雖然被我拉黑了,但她似乎並沒有放棄。
她用各種新注冊的小號,或者通過一些不常用的社交軟件,給我發來無數條信息。
信息的內容,從最初的質問,到後來的不解,再到最後的懇求和示弱。
最後的一條信息還停留在未讀消息中,內容是這樣的:
“小希,你到底去哪裏了?你還想不想和我結婚了?我已經把其他的候選人都篩選掉了,你別再任性了,快回來吧。”
我看著那條信息,內心毫無波瀾。
和她結婚?
她到現在還覺得我會和她結婚嗎?
我早就不在乎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