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鑰匙呢?律所要收回!”
律所給每個合夥人都配了一台基礎用車,平時我總開它出庭、上下班。
保安李大爺每天都守在地庫,準時一路小跑過來幫我泊車。
還貼心地停在最方便我離開的車位上。
可現在,他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真是咬人的狗不露齒!背地裏居然是那種人!”
看見我包上掛著的一串鑰匙。
李大爺眉頭擰成了川字,伸出巡邏棍來挑鑰匙。
車鑰匙拿到手後,還用袖子墊著。
然後把那串鑰匙像扔垃圾一樣扔在我腳邊。
臨走前啐了我一口唾沫。
“呸!下三濫!裝什麼光鮮亮麗的大律師呢?真是臟了這個職業!”
律所裏傳來若有若無的嘲笑聲。
我默默走進辦公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十年律師生涯,我最後居然帶著黃謠被掃地出門。
嗬,還真是諷刺。
桌上,宋林溪第一次勝訴後送給我的保溫杯還擺在那裏。
我直接掃進了垃圾桶。
抱著紙箱出門的一瞬間。
宋林溪突然出現,迎麵把我懷裏的紙箱掀翻在地。
“別動!”
她戴著口罩,語氣誇張。
幾個穿著嚴密防護服的陌生人一擁而入,拎著消毒器就是一頓狂噴。
“每個角落都得消毒到位!誰知道流產那麼多次有沒有什麼傳染病!”
“萬一惡意留下什麼傳染源,那我們全律所豈不是要遭殃了!”
離我近的同事們瞬間往後撤了幾米遠。
眾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瘟神。
宋林溪抬手扇了扇,語氣抱歉。
“方瑾,你見諒哈,我也是為了律所的大家考慮。”
她邊說邊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型的消毒噴霧。
對準我身上噴了噴。
“我知道你有流產的愛好,但是影響到別人就不好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往我散落一地的東西上瞟。
聲音大的整個律所都能聽見。
“除了個人用的藥,沒有偷偷帶律所的東西走吧?”
“我沒有別的意思,律師這個行業保密度高......”
“宋律師。”
我出聲打斷她。
死死攥緊顫抖的雙手,聲音冷靜地可怕。
“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民事,甚至是刑事的犯罪。”
我的音量不大,卻擲地有聲。
宋林溪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鎮定自若的表情替代。
“空口無憑!有本事去醫院做檢測啊?”
見我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她立馬得意地像隻孔雀。
“不敢吧?我就知道,流產那麼多次,怎麼可能不得病!”
“好。”
我直視她的眼睛。
“我去醫院。”
打臉謠言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麵並擊破。
既然宋林溪拋出了橄欖枝。
那我就接著。
這盆臟水已經潑了出來,我倒要看看,最後誰能幹幹淨淨站在人前。
為了把我流產亂搞的名聲徹底坐實。
宋林溪還假惺惺地征求我的同意,叫來了幾個媒體大V。
然而麵對鏡頭,醫生一句話就讓我愣在了原地。
“方小姐啊,你怎麼又來了?”
“我早就叮囑過你,高頻率流產對身體有害。你怎麼就不聽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