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變故還是發生了。
那天我從江夢瑤的公司回來,家裏的氣氛很僵。
父親把一疊文件摔在桌上,說公司內部核心數據泄露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因為我上周為籌備個人畫展的事,去書房問過父親關於家族藝術基金的使用流程。
“隻是問了問公開的部分,”我慌亂地解釋,“我接觸不到核心數據。”
父親沒說話,母親眼裏全是失望。
姐姐唐寧眉頭緊鎖:“望今,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我沒有!”
我想起那個時候,唐運連也正在書房。
於是焦急地看向他:
“運連,那個時候你也在書房,你知道的。”
他卻隻是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
“哥,我好像確實看見你拿了一個銀色的小U盤來著......”
他聲音越來越小,眼圈紅了。
“我本來不想說的,但這事關到家族......”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空氣凝固了。
父親盯著我:“什麼東西?”
我愣在原地。唐運連躲到母親身後,肩膀輕輕發抖。
母親抱住他,看向我的眼神陌生極了:
“望今,你怎麼能......”
姐姐別開臉。
不論我再怎麼解釋,都沒人願意相信我。
那天之後,家裏再沒人跟我多說一句話。
我在畫室門口攔住唐運連。
“為什麼?”我的聲音幹澀,“我哪裏對不起你?”
他原本偽裝的怯懦消失了,轉過身麵對我。
“哥,我隻是說了我看到的事實。”
“你撒謊!”
他向我走近一步,氣息冰涼:
“誰證明?反正大家都信了。”
“哥,你知道頂著‘假少爺’名號享受了二十多年的人,最怕什麼嗎?”
我下意識後退。
“最怕,”他一字一頓,“真正的主人回來了,自己還賴著不走。”
我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那我三年來對他的掏心掏肺算什麼?
憤怒衝垮了理智,我伸手想抓住他問清楚。
指尖剛觸到他的衣袖——
“啊——!”
他驚叫一聲,整個人向後仰倒,順著畫室外的旋轉樓梯滾了下去。
悶響傳來。
緊接著是姐姐唐寧驚怒的吼聲:
“唐望今!你幹了什麼?!”
她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口,衝下去抱起蜷縮在地的唐運連。
他額頭滲血,臉色慘白,抓住姐姐的衣襟啜泣:
“姐,別怪哥,是我自己不小心......”
姐姐心疼地摟緊他,抬頭看我時,眼神冰冷刺骨。
“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竟然因為記恨下這種毒手!”
他們把我關在頂樓的儲藏室裏了。
信用卡凍結,手機沒收,讓我“冷靜反省”。
送飯的保姆低聲告訴我:
我被關的第三天,美術館那場我準備了兩年的個人畫展,如期舉行。
展出的人,換成了唐運連。
他穿著我的定製禮服,掛著我的作品。
媒體稱他為“唐家真正的天才”、“被埋沒的明珠”。
那晚,主宅燈火通明,為他的“成功”慶賀。
而我因為急火攻心引發急性胃炎,高燒不退。
終於,一個月後,我被放出來了。
我第一個念頭是去找江夢瑤。
她會信我的。這五年,我們經曆了那麼多。
我溜出別墅,直奔她的公寓。我有鑰匙。
心臟在胸腔裏瘋狂跳動。我顫抖著手打開門。
客廳沒人,臥室的門虛掩著,傳出曖昧的聲響。
透過縫隙,我看見散落一地的衣物。
聽見男人壓抑的喘息,女人嬌柔的呻吟。
唐運連和江夢瑤。
“夢瑤姐......我哥他不會突然回來吧?”
“別提他......就算回來,又能怎麼樣。”
“你會選我嗎?你原本的聯姻對象就該是我......”
“......專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