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單的擁抱讓在場的男生女生們發出尖叫。
“祝你前程似錦。”江硯深由衷說。
他沒去看顧安舒的臉色,也不認為自己還有義務去照顧她的情緒。
這時,方銘遠在顧安舒的耳邊輕聲道:“哇,感覺他們兩個好般配啊。”
顧安舒沒說話,周身的氣壓仿佛降了幾個度。
又玩了幾輪,氣氛更加活躍起來,顧安舒完全不在狀態,輸得最多。
她隨便抽了一張藍色的紙條。
班長念道:“請和在場的任意一位男生熱吻五分鐘。”
一時間,所有人目瞪口呆,好奇地等待著顧安舒會選誰。
顧安舒的目光淡淡瞥了一眼江硯深,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很快,她移開目光,看向身旁的方銘遠:“可以嗎,銘遠?”
她這個選擇令大家都不太意外。
畢竟平時顧安舒跟班裏的男生都不熟,眼下也隻能選擇自己的發小了。
方銘遠意外地點點頭。
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唇微微一涼,脖子被顧安舒的手環住,不斷加深這個吻。
“唔......”
方銘遠的輕哼聲讓顧安舒心尖一顫,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和他接吻。
顧安舒無意中瞥到一旁的江硯深,發現他正笑著和旁邊的男生聊天。
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
“哇,顧棋神看著清心寡欲的,沒想到吻技這麼好啊!”
“學習好就是不一樣,任何事都無師自通。”
“俊男靚女接吻的畫麵真好看......”
在大家的一聲聲感歎中,五分鐘的熱吻結束了。
方銘遠的唇瓣泛著嫣紅,泛著水光。
而顧安舒的唇像被磨皮了,微微紅腫。
“可以了吧?”她看向班長。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班長重重點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幹了幹了。”
這時,外麵有郵遞員來送信件。
江硯深起身,“班長你好好玩,我去給你拿吧。”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再轉身,江硯深差點撞到顧安舒的身上。
“你是故意的嗎?”她把江硯深拉到院子外麵:“你還生上氣了,明明是你先惹我的,如果你沒跟許晗擁抱,我剛才也不會選銘遠。”
真的不會嗎?
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江硯深在心裏冷笑,嘴上卻說:“好,那咱們算扯平了。”
“......”
顧安舒濃眉一擰。
她心裏隱隱約約不太舒服,至少,她覺得江硯深現在不該是這副風輕雲淡的態度。
他可以大鬧一場,說擁抱和接吻不是一個概念,也可以生氣。
“我家裏還有事,先回去了。”
說完,江硯深把手中的信件塞給她,轉身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顧安舒輕嗤一聲,想起上回她飛國外看望方銘遠,他也這樣鬧脾氣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最後還不是乖乖跟她服了軟,說再也不亂吃醋了。
她倒要看看,這回江硯深準備折騰幾天。
反正,她不可能去哄他。
*
回到家,江硯深拿出行李箱,開始整理櫃子裏要帶走的衣服。
他翻到之前顧安舒送的禮物,鋼筆、隨身聽、懷表、磁帶......
江硯深把東西全部打包在一起,去了市裏的郵政局。
他特意給了工作人員五十塊的小費,囑咐對方九天後再郵寄。
地址正是顧安舒的家。
一連兩天,江硯深都沒有主動聯係顧安舒,他忙著整理巴美的入學資料,包括畢業證書、個人作品、獎項等。
他之前的獲獎作品被老師展覽在學校的美術室。
進了校園,江硯深沒想到會看見顧安舒和方銘遠,兩人並肩走在一起。
“江同學,好巧,又見麵了!”方銘遠笑著打招呼。
“你們慢慢逛,我還有事。”
江硯深拿鑰匙打開美術室的門,沒想到方銘遠和顧安舒也一起進來了。
“聽安舒說,你畫畫特別厲害,好幾個油畫作品都獲得了大獎。”方銘遠望著牆上展覽的油畫,看見好幾幅落款都是江硯深的名字,“哇,畫的好逼真啊。”
“謝謝。”江硯深將油畫框取下來,把自己的作品一一放進袋子裏。
一旁的顧安舒走過來,問道:“你要都帶走?”
她記得江硯深以前說,作品留在學校被學弟學妹們看到是他的榮幸。
“畢業了,還是想自己珍藏。”江硯深解釋道,這時,美術老師叫他去樓下的辦公室抽屜選幾副油畫,把空缺的畫框填補上,“好的老師。”
江硯深匆匆走出去。
等他拿著畫回來時,鼻翼間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是從美術室彌漫出來的。
失火了?
江硯深渾身一僵,立刻衝進去,隻見一團明晃晃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怎麼回事?!”他疾步向前,發現被燒成的東西正是他的那一遝油畫作品!
江硯深腦子猛地一懵,飛快去滅火,可已經來不及了。
足足七幅畫,全都被燒的一幹二淨,隻剩下黑黢黢的灰燼。
“......”
江硯深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畫麵,有那麼幾秒,寧願相信自己是在做夢。
“對、對不起!”方銘遠局促不安地解釋:“我看你畫的這麼好,也對油畫有了興趣。之前聽人說,好的油畫染料不容易被點燃,我就好奇試了試,沒想到一把火燒成這樣......”
聞言,江硯深渾身血液直衝腦門,他忍無可忍抬起手,一巴掌要落在方銘遠的臉上。
“江硯深!你敢打他試試!”
門口的顧安舒衝過來按住江硯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