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叔叔的出現,暫時澆熄了媽媽的怒火。
她甩開我的手,立刻換上了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對著叔叔哭訴起來:
“建軍你來得正好!你快評評理!你看看你這個好侄女,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為了跟我搶房子,竟然編出你哥托夢的瞎話來咒自己親弟弟!”
林濤也立刻找到了主心骨,躲到媽媽身後,添油加醋地告狀:
“叔叔,我姐瘋了!她還胡說我偷家裏的錢,敗壞我名聲!”
叔叔的目光在我布滿紅痕的手腕上停頓了一秒,眉頭緊緊皺起。
他沒有理那對母子,而是看著我,聲音溫和:
“晚晚,到底怎麼回事,你跟叔叔說。”
我眼眶一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媽媽和林濤在一旁不停地插嘴,說我撒謊,說我被鬼迷了心竅。
叔叔卻一直安靜地聽著,直到我說完。
他沉默了片刻,轉頭對趙秀蘭說:
“大嫂,既然兩個孩子都說夢見了大哥,大哥的意思又截然相反,我看這件事不能這麼草率決定。晚晚是女孩,心思敏感,你們這樣逼她,隻會把她逼上絕路。”
“她是大哥唯一的女兒,你不能這麼對她!”
媽媽一聽這話,立刻炸了毛。
“林建軍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虐待她了?我辛辛苦苦把他們拉扯大,現在就因為一套房子,她就聯合你這個外人來對付我這個親媽!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號啕大哭。
我冷眼看著她表演,心中再無波瀾。
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媽,既然你不信我,我們不如打個賭。”
我看著叔叔。
“叔叔,你不是一直想在市裏買個小房子落腳嗎?市中心那套老破小,你按現在的市價買下來。這筆錢,就算是我替爸盡的最後一份孝心,全都給媽和弟弟。”
接著,我回頭盯著趙秀蘭和林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們就以一年為期。如果一年後,郊區大平層的價值漲得比市中心老破小快,我林晚淨身出戶,從此跟你們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
“但如果,市中心那套房的價值遠超郊區,那你和林濤,必須在所有親戚麵前,給我磕頭道歉!承認你們今天是怎麼冤枉我的!”
“你們,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