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院的Vip包廂十分豪華,就連給她看病的醫生都生得格外俊逸。
聲音從頭頂傳來:“你還挺樂觀。”
安敘笑道:“帥哥給我看病我總不能板著個臉吧。”
隔著口罩,安敘看見醫生笑得眉眼都彎了,她不自覺的被他感染,心中的陰霾散了不少。
二人相談甚歡之際,尚嘉禾走了進來。
看到他,安敘臉上的笑戛然而止。
尚嘉禾聲音低沉:“出去。”
醫生看了安敘一眼,臨走時,給她留了一張紙條。
待病房裏隻剩安敘,尚嘉禾把她拉了起來,語氣不善。
“跟我走。”
安敘掙紮:“你放開我,尚嘉禾,你要幹什麼?”
“去給沫沫道歉。”
安敘以為她聽錯了:“你說什麼?要我給紀沫道歉?”
尚嘉禾語氣裏滿是責怪的意味:“你搞砸了畫展,沫沫這兩天茶飯不思,你去給她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安敘哭笑不得:“你沒事吧尚嘉禾?是她偷畫了我的裸體畫,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大眾麵前展覽,因為她的不當言論我險些被醉鬼侵犯,現在我躺在病床上也是拜她所賜,我們之間到底應該誰給誰道歉啊?”
尚嘉禾逐漸不耐煩:“我說了,你的畫像被展覽這事是係統安排的任務不能怪沫沫,至於被侵犯,要不是你在展會上咄咄逼人,沫沫也不會口不擇言說那些話。”
聽到他一個勁的為紀沫開脫,安敘心灰意冷。
她怔怔的看著他,眼淚猝不及防的砸下來,卻依舊笑著。
她問:“尚嘉禾,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麼?一個無聊時消遣的玩物,隨時可棄的棋子,還是說你從未把我當人?”
“這七年你打著係統的名義做了多少傷害我的事,你算過嗎?你真的覺得我非你不可嗎?”
尚嘉禾的心被揪了起來,心中被愧疚填滿,他放低了姿態。
“阿敘,是我非你不可,你一直都是我最在意的人。”
“至於紀沫,她隻是家人給我安排的聯姻對象,我對她好,同意與她訂婚,都是做給我家裏人看的。我心裏隻有你,我們不是說好你幫我完成任務,日後我們生命共享,你難道都忘了嗎?”
是了,尚嘉禾從未說過要娶她,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廂情願。
她冷冷看著他:“那讓我給紀沫道歉也是任務嗎?”
尚嘉禾語塞。
半晌後他緩緩開口:“我不想她受委屈。”
安敘已經笑不出來了,這些年她受的委屈不計其數,他卻每次都用昂貴的禮物彌補,關心也是那麼敷衍。
她多想尚嘉禾能繼續騙她,既然虐文男主的事是他憑空捏造的,那這件事他為什麼不能繼續騙她。
想來是遊戲已經到了尾聲,他連騙她都懶得找借口了吧。
她擦掉眼淚整理好情緒冷冷道:“不去,這件事我沒有錯,我不追究她的責任已經是對她天大的恩賜,我絕不可能去跟她道歉。”
尚嘉禾皺眉,眼中染上怒意:“阿敘,你越來越不乖了。”
“既然這樣,我就隻能把你那張畫像放到網上了。”
聽到他用名聲威脅自己,安敘原本血肉模糊的心碎得更徹底了。
“你說過任務結束前都舍不得碰我,現在為了紀沫你真的要讓我被全網審判嗎?”
尚嘉禾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所以跟沫沫道歉對你沒有任何害處,隻要你道歉我會火速找人撤了熱搜。”
他的話安敘早料到了,再看尚嘉禾她的內心無比平靜,就好似涅磐重生一般,她望向他:“那就放出來好了。”
“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我不介意和你們對簿公堂,即便你在中海隻手遮天,我相信法律總有還我公道的一天。”
安敘的態度這樣強硬是尚嘉禾沒想到的。
冷靜下來後他淡淡道:“你對自己的名聲無所謂,那他呢,你也不管嗎?”
在一起相處了八年,尚嘉禾一個眼神安敘就知道他說的“他”是剛剛的謝醫生。
安敘語調抬高:“你不要傷及無辜,他隻是我的醫生。”
尚嘉禾眼裏閃過一抹妒色,在看到安敘頸間始終帶著他送的廉價石頭後,心中的異樣被瞬間撫平。
“我可以不動他,隻要你......”
“我去。”
尚氏莊園,紀沫躺在原本屬於她的床上,看向她時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安敘低著頭:“對不起紀小姐,我不應該搞砸你的畫展。”
“不應該不自量力幻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應該妄想與日月爭輝。”
......
每說一句,安敘的指甲陷進肉裏就深一分。
今日這份恥辱,她會永遠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