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敘的話在尚嘉禾聽來十分不是滋味,看到她彎著腰的單薄身影後,心中的煩悶更甚了。
他一把拉起了她:“沫沫胃口不好,你去給她熬碗粥,這事就算過去了。”
安敘如行屍走肉般退出了房間。
她在廚房站了許久不知該如何下手。
七年來,她從未做過一頓飯。
不是她不會,而是自從她擺攤被壯漢威脅後,尚嘉禾就不許她再做飯了。
他說:“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你隻要負責幸福就好。”
可跟他在一起這七年,她受的苦與傷害和以前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姐姐,做好了嗎?”
紀沫突然出現,安敘嚇得潑了油,火苗瞬間竄高,紀沫的發尾被點燃。
尚嘉禾趕來推開安敘,第一時間替紀沫滅了火。
看著燒糊的發尾,紀沫哭得梨花帶雨:“這是我精心養護的頭發,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訂婚那一天,現在變成這樣還讓我怎麼見人啊!”
尚嘉禾柔聲安慰:“不會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最美的,這點被燒焦的剪了就好了。”
“不嘛,這個長度是我找大師算過的,哪怕剪了一分一毫我們都不能白頭偕老了。”
“好好好,不生氣。”
看著尚嘉禾像哄小孩一樣哄她,安敘才明白,原來愛一個人是這樣的。
她蓋住被火燒得血肉模糊的腿,顫巍巍的站起來朝客廳走去。
紀沫攔住了她,眼裏滿是刻薄:“不許走,我要你把頭發剪了給我賠罪。”
安敘強忍滔天恨意看向尚嘉禾,“你確定要剪我的頭發嗎?”
尚嘉禾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表情明顯變得沉重。
當年她們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尚嘉禾卻意外得了肺炎。
因為沒錢買藥,尚嘉禾得不到相應的治療險些死了,是安敘賣了自己的頭發托關係買了藥才讓他度過了那個難捱的冬天。
尚嘉禾病好後抱著短發的安敘哭得泣不成聲。
他說:“阿敘,以後再也不要剪頭發了,我會自責,會心疼,會愧疚,從今以後我會把你的頭發當成我的生命一樣來愛惜......”
許是想起了曾經的承諾,這一次尚嘉禾沒有同意紀沫的要求。
“要不我剪下一縷頭發賠給你,讓你解氣,如何?”
“我不,是她燒了我的頭發,我就要她的,如果你不願意,我就不和你訂婚。”
紀沫不依不饒,尚嘉禾最後還是沒能拗過她。
哄走紀沫後,他看向安敘乞求道:“阿敘,就當是為了我,剪一點好嗎?”
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到他的話安敘還是難免失望。
她挑眉:“為了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我又該以何種身份為你做事呢?”
尚嘉禾急了:“一個虛無的名分罷了,為什麼連你也要為難我?”
“連名分都給不了,我憑什麼要一再的忍受你的傷害?”
安敘寸步不讓,尚嘉禾沒了好臉色。
他冷著臉吩咐身後的保鏢:“還愣著做什麼?把她給我按住。”
安敘沒有掙紮,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尚嘉禾,你真算不上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