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一早,我清理著沈羽墨曾送我的禮物。
盤算著能賣多少錢時,她卻推門而入。
“北川,你在幹嘛?”
她朝我緩緩走過,拿走我手上的手表。
“這不是玩具,這也不好玩。”
說罷,她便直接把那塊手表扔到了垃圾簍裏:
“我今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渾身發顫,那塊手表是她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哪怕我變得癡傻,也把它保護得好好的。
就算我想變賣物品,我也沒有動過它的念頭。
可如今,沈羽墨就這樣把它扔到了垃圾簍。
全程動作流暢,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我的心,也隨著那塊手表,徹底死掉。
我裝得天衣無縫,麵對她的要求,我手舞足蹈,點頭如搗蒜。
沈羽墨沒有任何表情,帶著我來到了民政局。
盡管我不願相信,可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甚至民政局的門口,傅黎程還在等她。
我沒有反抗,更沒有把情緒表露出一絲。
在和我領完離婚證後,沈羽墨也如願以償地和傅黎程領到了結婚證。
我仍裝得像是傻子似的,從傅黎程手裏奪過了他們的結婚證。
“厲北川,拿過來!”
沈羽墨大聲地嗬斥,伸手就要搶我手中的紅本:
“趕緊給我!”
我隻是想看看,他們拍結婚證的時候。
沈羽墨是笑著的,還是板著臉。
她是江城出了名的冰川女總裁,甚至和我拍結婚證都是板著臉。
一來二去的拉扯下,他們的結婚證直接被撕壞。
我如願以償,撕到了沈羽墨照片的那一角。
她竟然,笑得很開心。
我如遭雷劈,卻又挨了沈羽墨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阿程說得對,你就是個魔丸!”
她一把奪過我手上結婚證的殘頁,語氣不耐煩到了極點:
“我早就該想清楚的,就不該憑著愧疚一直照顧你。”
“當年我也不該和你結婚,一切都是你太過耀眼了!”
“你給我滾!”
我渾身猛地一僵,沈羽墨現在才肯和我說出真相。
知道自古豪門無情,可沒想到竟這麼無情。
我們好歹也在一起了三年,結婚了四年。
原來愛一個人是可以裝出來的。
原來她隻是看中了我身上的潛力。
或許我該慶幸自己變得癡傻,不然沈總丈夫一職,我可能早就卸任了。
沈羽墨就這樣拽著傅黎程,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沿路走著,去當鋪賣掉了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
本想回家再去看看,可僅僅過了半天。
家裏卻張燈結彩,貼滿了紅色的喜字。
我甚至都不想下出租,就讓司機直接離開。
也是時候,跟他們告別了。
沈羽墨的生日宴定在她婚禮之前,沐醫生也在這時到場。
“哎喲,家裏張燈結彩的,是準備和厲北辰再結一次婚?”
她捂著嘴訕笑:
“這是看到丈夫大病初愈了,煥起第二春了啊!”
沈羽墨聞言,忽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