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火焰吞噬最後一頁《小王子》的時候，謝硯辭正站在國際學術會議的演講台側幕。

心臟毫無預兆地一縮，一陣尖銳的空茫感瞬間攫住了他。

他下意識地按住心口，眉頭緊鎖。

“辭哥，怎麼了？”

蘇曉薇化著精致的妝容，挽住他的手臂，關切地問。

謝硯辭搖搖頭，將那股莫名的不適歸咎於連日奔波勞累。

“沒事。”

他深吸一口氣，將那份早已擬好、卻一直遲疑著沒有拿出來的離婚協議，交給助理。

“把這份文件寄回家，讓林知月簽字。就說是學校需要處理的普通文件，讓她簽好。”

他不能親自麵對她，至少現在不能。

他帶著蘇曉薇踏上了飛往國外的航班，參加那個他精心為蘇曉薇鋪路的學術講座。

異國他鄉，陽光明媚。

蘇曉薇青春鮮活，帶著他體驗各種新奇刺激，試圖複製他們最初的心動。

可謝硯辭卻有些心不在焉。

白天在學術場合周旋，晚上麵對蘇曉薇刻意的討好。

心中的那點不安卻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林知月一直沒有聯係他，沒有電話，沒有信息，安靜得反常。

以往，就算冷戰，她也總會有些細微的動靜。

這次，卻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一個星期後，帶著這份不斷疊加的焦躁，他回到了家。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焦糊味撲麵而來。

客廳有些淩亂，像是匆忙收拾過，牆壁一角有被火焰燎過的黑色痕跡。

他的心猛地一沉。

快步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了餐廳的桌子上，端端正正地放著一份文件。

正是他寄回來的那份“離婚協議”。

在需要簽名的地方，林知月已經簽上了她的名字。

字跡清晰，穩定，沒有任何猶豫的痕跡，旁邊還工整地按下了指印。

她就這麼簽了？

在他誣陷她、軟禁她、奪走她心血之後，她竟然就這麼平靜地簽了？

謝硯辭愣在原地，臉色瞬間晦暗不明。

他第一反應不是解脫，而是惱怒。

她這是在跟他耍脾氣，用這種決絕的方式表達不滿？

他幾乎是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他倒要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冰冷的電子女音像一盆冰水，從他頭頂澆下。

空號？她連號碼都注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