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就看到......我就看到安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還差點沒了呼吸......”
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
沈柚雙手無力的垂下,指尖深深嵌進掌心,最後一行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她的眼底閃過清明的神色。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安安的手術,等做完手術安安脫離生命危險了,她一定會把這件事調查到底。
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安安的人!
方淮遠的速度很快,十分鐘後,他帶著沈柚坐上了去往霍氏私人醫院的救護車。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救護車剛駛離醫院,就被宋卿時帶人圍住了。
沈柚和方淮遠同時下車。
宋卿時站在一襲黑色西裝站在車子前,眉目深沉的看向他們。
“宋卿時,你到底要做什麼!”
沈柚嗓音沙啞,幾乎在朝宋卿時嘶吼。
宋卿時眼神平淡的看著她:“柚柚,簽了這份協議,我會放你們走。”
他舉起文件,沈柚和方淮遠幾乎同時看到協議書的名字。
那是一份,足夠讓沈柚這輩子都和他綁在一起的協議。
“柚柚,我說了,隻要你不離婚,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卻帶著明顯的壓迫性,不怒自威。
沈柚咬緊牙關,憤怒的看著他:“你做夢。”
“我死都不會簽。”
宋卿時無奈的攤攤手:“那很遺憾了,我今天不能讓你離開。”
沈柚深吸氣,她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啊,宋卿時,反正安安有事的話我也活不下去,咱們就這樣耗著吧。”
“方醫生,”沈柚看向方淮遠,“如果我死了,麻煩你幫忙火化後把骨灰灑在大海裏。”
“我死都不要和宋卿時在一起。”
宋卿時瞳孔微縮,原本平靜的臉頰表情一寸寸龜裂,他咬牙切齒:“沈柚!”
沈柚對於他的威脅充耳不聞,她握著匕首一點點劃進自己的皮膚,神色冷漠的看著他:“宋卿時,我不怕死。”
鮮血順著沈柚脖子緩緩流下,她仿佛真的感覺不到疼似的,單薄的身軀倔強的像一堵牆,擋住了宋卿時想要傷害沈安的想法。
宋卿時眉頭緊皺,神色冷漠的伸手:“沈柚,把匕首給我,我讓你們離開。”
沈柚後退一步:“我不,你讓開。”
兩人僵持不下,方淮遠看不下去:“宋卿時,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
“沈安不是你的女兒嗎?她的安危在你眼裏這麼不重要?”
宋卿時俊眉緊蹙,眼神不悅的掃向方淮遠,他剛想開口,不遠處一抹強光打來,一輛黑色的賓利像瘋了似的直接朝宋卿時撞過來,眼看著宋卿時沒有躲開的跡象,一名保鏢站在瞬間閃身過來擋在他麵前,下一秒,保鏢直接被撞飛,宋卿時也在保鏢的外力下,撞得連連後退。
賓利猛地刹車,霍屹舟麵沉如水,邁著步子快速走向宋卿時,拎起他的衣領朝他的臉上來了一拳。
“上次你送我的,還你了。”
宋卿時還在狀況之外,剛想反擊,被霍屹舟提膝抵在小腹上,他疼的躬下身子,一臉憤怒的看向他:“霍屹舟!你算個什麼東西!這是我和沈柚之間的事情!”
霍屹舟神色冷漠:“她不願意,那就關我的事!”
話落他麵向拿著匕首的沈柚,緩緩伸手:“沈柚,匕首給我。”
沈柚手腕一送,帶血的匕首落在地上,她的淚水也瞬間決了堤。
宋卿時卻趁機撿起匕首,直接朝霍屹舟身上刺過去:“霍屹舟,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沈柚瞳孔微縮,大約是身體的本能,下意識擋在了霍屹舟麵前。
那把匕首,也直直的插進了她的後背。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宋卿時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再看看倒在霍屹舟懷裏的沈柚,嘴角露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沈柚,你還說你不愛他......”
霍屹舟抱著沈柚的手都在顫抖。
雖然知道她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看著她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懷裏,他還是會感到心痛不已。
沈柚微微抬頭看著眼眶發紅的霍屹舟,艱難的扯唇:“霍屹舟,我沒事。”
“謝謝你......來救安安。”
“別說了沈柚!”
霍屹舟低吼道,他緊緊的抱著她,似乎在抱著一塊失而複得的珍寶。
宋卿時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模樣,被氣得頭發幾乎都要豎起來,胸腔裏燃燒著濃濃的妒火。
他本想拿著匕首再捅向霍屹舟,結果被方淮遠一腳踢在手腕上:“宋卿時,你敢對霍家的掌權人動手,真當霍叔和喬姨是死的嗎?”
宋卿時捂著發疼的手腕,不得不退開。
霍屹舟抱著沈柚上了救護車,宋卿時的人也被迫讓開了一條道。
好在沈柚傷的不是很重,簡單包紮了一下,她就坐在手術室前的椅子上,等著沈安平安離開手術室。
霍屹舟坐在她對麵,斟酌許久,還是開了口:“沈柚,為什麼?”
沈柚抬頭:“沒有為什麼。”
“霍屹舟,就當我欠你的。”
她要是說出於本能,霍屹舟肯定也不會相信吧。
畢竟在他心裏,她是個劣跡斑斑的女人。
“宋卿時不是安安的親生父親?為什麼你們關係會這麼緊張?”
自從知道她和宋卿時結婚了,霍屹舟硬生生把心底的那種念頭掐滅了,但是看到他們關係如此詭異,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和......期待。
沈柚虛弱的看了他一眼,抿唇:“不是。”
霍屹舟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震驚的看著她:“安安是我的孩子?”
“不是,”沈柚內心一陣煩躁,“安安和你們都沒關係,霍屹舟,不要再問了。”
沈柚避開傷口慢慢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拒絕和他交流。
霍氏私人醫院的設備都是全球最先進的,這大大提高了沈安手術的成功率。
這場手術時間極久,沈柚隻記得,這期間她不知道睡著醒來多少次,霍屹舟讓人給她買了吃的,但她一口都吃不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著常亮不滅的指示燈,沈柚內心仿佛在火上炙烤。
直到第二天中午,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方淮遠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手術室,沈柚的一顆心頓時踢到了嗓子眼:“方醫生,安安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