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異父異母的繼姐親手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她溫柔地擦去我的眼淚,語氣卻冷得刺骨。
“治好愛別人的壞毛病,承認你愛的隻有姐姐,我就接你回家。”
三年裏我分六次收到了女友的雙腿、雙眼、雙手。
哪怕我說我已經愛上了她。
生日那天,看著被寄來的頭。
我笑了,笑得真心實意。
主動和陸令儀領了證。
我們在彼此心口刻下對方的名字。
整整八年,我要求全公司三萬名員工隻女不男。
家裏不允許養任何一隻雄性動物。
陸令儀樂意之至。
直到,一位自稱是她親弟的男孩找上了門。
“你一個假少爺,還想霸占我姐多久?”
我望著陸令儀發來的“別動他”三個字,笑了。
一刀捅進那男孩的心臟,回複她。
【姐姐,你忘了,你的戀人和弟弟都隻能是我。】
......
手術室外。
陸令儀將我狠狠按在牆上,眼底猩紅一片。
“他對你毫無威脅!你為什麼傷他?”
多少年沒見過她咬牙切齒的模樣。
上次還是三年前我被綁架。
我勾起唇,彎著眉眼笑。
“姐姐,你忘了領證時說的話了?”
那時她牽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如同捧著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聲音偏執又溫柔:
“無論弟弟還是戀人,我都隻有你一個。”
此刻那雙手正死死攥著我。
為了另一個弟弟對我發瘋。
陸令儀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旋即被憤怒覆蓋。
“我隻想問你怎麼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姐姐教的。”
我笑的燦爛,露出一口白齒。
八年前,在精神病院裏。
血淋淋的頭被當做晚餐放到我麵前,眼眶明明空無一物。
但我卻似乎與女友對視。
我這顆心也就練成了。
“姐姐,怎麼?對現在的我不滿意嗎?”
她猛地鬆開我,聲音冰冷:
“你最好祈禱他沒事。”
很快醫生出來,擦著冷汗。
“萬幸,患者心臟長在右邊,躲過一劫。”
陸令儀鬆了口氣,突然笑了:
“竟和我一樣。”
我先是一怔,然後也笑了。
親弟,真少爺,果然與眾不同,上帝都偏愛幾分。
病床隨即被推出來,女男孩虛弱蒼白。
看見我,他猛地一抖,嘴裏立馬爆發出濃厚的恨意。
“姐!他要殺我!快報警!讓他坐牢!”
陸令儀沒說話,隻是擔憂地牽住他的手。
“牢?我坐過了,三年。”
我自然走上前,輕笑著:
“還有,姐這個字隻有我能叫。”
與此同時,我摘掉陸令儀的發簪猛地向他的心口刺去。
陸令儀像一直盯著我,更快一步,揮臂甩開我的手。
下一秒,槍口抵上我額頭,她憤怒無比:
“我給過你一次機會,別挑戰我第二次。”
我愣了下,她一掌就將我劈暈了。
深夜醒來,我竟然被困在別墅。
但沒人敢碰我一下。
因為陸令儀是個瘋子。
不允許除她以外的任何人與我有肢體接觸。
這也方便了我。
很快,我在花園裏挖了一個深坑,站進去,自拍發信息。
“十分鐘內見不到你,我就活埋自己。”
我盯著表,九分半。
一輛超跑直接撞開了大門。
陸令儀跳下車衝進來,滿頭是血。
所有人瑟瑟發抖,無人敢勸。
而坑前空無一人。
隻有一個新堆起的土包。
陸令儀渾身僵硬,嘶吼著:
“他人呢?”
手下全都低著頭,不敢言語。
陸令儀周身氣壓驟降。
她瘋了一般徒手去刨坑,高定長裙沾滿汙泥。
十根指頭血肉模糊。
土裏也滲出了血,她先是一怔。
更賣力地挖起來。
但挖到底,卻隻挖出她養了十年、已經斷氣的惡犬。
終於,她意識到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