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紀予安的叫囂充耳不聞,派人將他倆扔了出去。
幾個平日裏就不安分的堂主和元老圍了上來。
“門主,紀家現在勢頭正盛,我們不該和他硬碰硬。”
“您要是真把他徹底得罪了,
我們手裏好幾個賺錢的盤口,恐怕都要受影響。”
一個元老撚著胡須,老氣橫秋地教訓我。
“為了秦門的大局,您低個頭,不丟人。”
“不如您親自去紀家一趟,把那幾個碼頭交出去,
也算給了紀家主一個台階下。
以後生意場上,也好相見。”
紀予安的離開,掀起了秦門內部的暗流。
正好讓我知道,哪些是人,哪些是鬼。
我嘴角上揚,語氣平靜。
“你們說的也對。”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遣散眾堂主後,我留下阿武。
“盯緊紀予安和所有堂主的動向。”
阿武應好後,神色擔憂。
“大小姐,您要向那小子低頭?”
我輕笑一聲。
“我秦若霜的字典裏,就沒有低頭。”
我走到窗邊,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興奮的少年聲音。
“姐姐,你終於肯聯係我了。”
我打斷他。
“江尋,港區的水該換了。”
“可以開始收網了。”
對麵沉默片刻,隨即傳來輕快的笑。
“姐姐,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紀予安這把刀,確實很好用。
正好借他,把秦門裏的牆頭草連根拔起。
很快,情報就送到我的手上。
紀予安正高調地帶著許念初,巡視我曾為他打下的產業。
照片上,他將一把精致的匕首送給了許念初。
我一眼就認出。
那是我送給他防身的武器。
刀柄上,還刻著我去世父親名字的縮寫。
另一張照片,許念初佩戴著一枚奇特的吊墜。
那其實是用特殊合金打磨成的子彈吊墜。
三年前,紀予安為我擋了一槍,子彈離心臟隻有幾公分。
我取出那顆彈頭,親手打造成獨一無二的信物。
我曾以為,那是我們之間最深的羈絆。
原來,他早已棄之如敝履。
紀予安大概是發現了我派人監視他。
竟以為我是想求和。
他派來一個小弟傳話,態度極為囂張。
“我們紀先生說了。”
“隻要秦小姐您擺酒設宴,公開給許小姐敬茶認錯。
“他就大發慈悲,不計前嫌讓您做小。”
我沒說話。
阿武直接上前,生生打斷他一條腿。
“滾回去,告訴你主子。”
“這是我的答案。”
處理完堂口的事,我開車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港口一條廢棄的貨船,人跡罕至。
是我和紀予安的秘密基地。
可下車後,我停在了原地。
為紀念弟弟種下的櫻花樹,被攔腰砍斷。
船艙裏,麵目全非。
本應珍藏在木箱裏的母親和弟弟的遺物,被胡亂堆在角落。
承載了過去七年回憶的所有物品,都被清空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畫架和顏料。
這裏,被紀予安改造成了許念初的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