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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身邊的男人輕聲叫著自己的名字。

“芝雪，芝雪——”

聲音很輕，卻猶如巨石砸到關芝雪的身上。

她咬著牙，眼裏含著淚，卻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漸漸，背後傳來一陣涼意，被角被人掀開，旋即又被小心翼翼的壓好。

開門的聲音細微到幾乎聽不見。

關芝雪緊緊攥住被子，再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三天前，自己送他生日禮物的時候，吳鶴鬆眼裏的激動不像假的。

他說他會愛自己一輩子也不像假的。

隻是，關芝雪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如此心安的愛著兩個女人。

胃裏一陣翻騰，關芝雪摸著牆壁往廁所走。

路過客房時，低沉的喘息聲傳到她的耳朵裏，關芝雪的指甲在牆壁上扣出幾道血痕。

“你比她有意思多了......”

“我肯定隻愛你一個......”

字字句句，猶如錐心之痛。

關芝雪心臟像是被生生撕出一道口子，滿屋的冰冷直往裏鑽。

她沒有出聲，任由淚水將她淹沒，反到喉嚨裏的嘔吐物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到廁所時，隻覺惡心，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鹹膩的味道糊在喉間，關芝雪的身子不時抖動抽搐。

月光透過紗窗照進來，她的臉上寫滿了痛苦。

那晚，她直到很晚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關芝雪剛醒，就被拉去參加軍區的家屬活動。

吳鶴鬆站著客廳，聽到房門聲音打開的那一刻，挽在李曉靜腰間的手趕忙收了回去。

關芝雪看著他滿眼笑意打著手語的模樣，鼻頭凝起一股酸澀。

明明昨晚還在和別的女人歡愉，今天就可以如此若無其事的站在自己麵前。

“芝雪，今天軍區家屬活動，收拾一下，我們要出發了。”

關芝雪看著吳鶴鬆，不自覺地在腦海中描摹昨晚的場景。

心臟一陣抽痛，疼得她彎下了腰。

吳鶴鬆眼中閃過一絲心痛，趕忙走到了關芝雪的身邊，將她扶住。

關芝雪若無其事地站起。

再過兩天就要離開了，沒必要多生事端。

紅旗牌轎車裏，關芝雪依舊坐著副駕。

沒過一會，車緩緩停下。

“吳團長，吳太太，這邊請。”

門衛看著吳鶴鬆和李曉靜熱情地迎了上來。

吳鶴鬆笑著點了點頭。

關芝雪神色一驚，看向吳鶴鬆時，連眼睫都在顫抖。

“這位是？”

吳鶴鬆回頭看了眼，語氣冷淡：

“家裏的傭人。”

秋風吹過，關芝雪止不住地發抖。

吳鶴鬆自然地將脖子上的圍巾係在她的脖子上，並朝關芝雪打了手語。

“天冷了，多穿點。”

卻又在下一秒，笑著接過路邊同誌的話:

“對，她是我的妻子。”

他的眼神落在了李曉靜的身上。

關芝雪將一切盡收眼底，心底泛起細密的疼痛，卻隻能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她的眼尾控製不住地泛紅。

剛到訓練場時，李曉靜看著一摞堆得老高的塑膠輪胎，好奇地推了把。

關芝雪站在旁邊，來不及躲閃。

厚重地輪胎砸到她身上，巨大的撞擊感疼得她五臟六腑都快被撕裂，一抹鮮血順嘴角流出。

她費力地抬眼，卻看到吳鶴鬆將李曉靜護在懷裏，神情凝重。

“救......”

破碎的哽咽聲從她的喉間溢出，卻換不來吳鶴鬆的一絲憐憫。

最終，是路過的同誌救了她。

輪胎被一個個挪開，關芝雪被扶起，渾身是傷。

吳鶴鬆這才注意到她。

他鬆開抱緊李曉靜的手，“芝雪，你還好嗎？你先去醫務室，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