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芯片就這樣靜置在包裝盒內,其上的汙言穢語仿佛在向我公然挑釁。
夏微檸早已背著我,與賀知州發生了關係。
我抬眼,客廳正中央懸掛的婚紗照映入眼簾。
照片上的我穿著白色禮服,依偎在夏微檸懷中,笑容燦爛。
而夏微檸卻麵無表情,嚴肅得像是被迫完成一場儀式。
無人知曉,這張婚紗照是電腦合成的。
就連我身上的禮服,都是後期P圖的結果。
我苦笑一聲,內心的崩潰幾近決堤。
我垂下視線,目光掃過鑲嵌整麵牆的酒櫃。
夏微檸熱衷於收藏各種世界名酒,每一瓶都度數極高。
她說飲酒傷身。
我問她為何每次歸來都滿身酒氣。
她避而不答。
我曾以為她終於察覺自己的心意,日久生情。
否則,她為何願意與我親密?
原來不過是用酒精麻痹自己,將我完全當作賀知州的替身。
若那芯片裏的內容屬實,那夏微檸是否是心甘情願?
那沉醉享受的神情,早已說明一切。
突然,我的手機響起尖銳鈴聲。
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著接起,聽筒裏傳來一個男聲,帶著幾分得意,說:“霍學長,別來無恙。我想問問,我的‘加密模塊’什麼時候能解析好?”
我的心猛地一沉——這聲音與我常在夏微檸電話裏聽到的一模一樣。
是賀知州,夏微檸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我們正式碰麵,約在雪園附近的長廊。
賀知州直接坐在石凳上,翹著腿,悠閑把玩著手中的車鑰匙。
我將芯片遞還給賀知州,說:“這根本不是加密模塊,你的委托我無法完成。”
賀知州沒接,滿臉無所謂地說:“不是又怎樣?你不就是個破搞技術的嗎?”
我攥緊拳頭,麵色漲紅。
我正欲開口,手中的芯片卻被賀知州一把奪回。
賀知州再次拿起那枚寫著汙言穢語的芯片,幾乎舉到我臉上,說:“看來我這芯片裏的內容夠清楚,根本用不著你解析嘛?”
賀知州的眼神陡然變得凶狠,用手指用力戳著我的傷處。
我痛得幾乎站立不穩,單手護住肋下。
我說:“是夏微檸向我求的婚!有什麼問題?”
這句話似乎刺痛了賀知州的神經,他的麵目瞬間扭曲。
賀知州猛地扯起我的長袖,死死握住我那條合金義肢,咬牙切齒地說:“既然是自己人,那夏微檸怎麼會把當年救她的人當成我?”
賀知州接著說:“而你霍子梟,就算廢了一條胳膊,微檸也隻會嫌你惡心!”
我的眼神驟然凝固,愣在原地,問:“當年我救夏微檸的事,你知道?”
未等賀知州回答,灰暗的天空驟然劃過閃電,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
閃電的光掠過賀知州的側臉,顯得愈發陰狠。
賀知州說:“托你的福,微檸對我滿懷愧疚,當然隻會更愛我。”
賀知州邁步逼近,說:“至於你......”
我退無可退,腳後跟踩空,整個人從樓梯上重重摔下!
義肢在撞擊中脫臼,甩到一旁。
身下傳來一陣溫熱,我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血液,隻覺傷處傳來鑽心刺骨的劇痛。
“你們在幹什麼!”
不遠處,夏微檸的聲音貫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