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馬車候於公主府外。
陸月靈與黎修遠坐軟榻,卻讓陸硯深跪坐硬板。
當著他的麵,兩人肆無忌憚親熱。
陸硯深低頭奉果盤,聽黎修遠嬌嗲。
“公主姐姐嘗這西域葡萄,真甜。”
陸月靈就他手咬下,汁水順其臂流下。
黎修遠縮手欲擦,卻被她抓回唇邊舔淨。
陸月靈笑弧邪肆:“不及修遠半分。”
此般折磨持續至護國寺。
此行為黎修遠求醫,下車陸月靈便帶他去尋大師。
陸硯深獨至寶殿,跪佛前虔誠祈願。
“求我佛庇佑,信男能離陸月靈,返歸故裏。”
他為母妹各求長明燈,久視燈上名姓,直至目澀落淚。
臨行,將珠串供於佛前,祈佑家人輪回之路。
尋至陸月靈處,大師正為黎修遠把脈。
大師語氣平緩:“施主若想調成利孕體質,需施針尋穴。”
黎修遠身顫,畏縮入陸月靈懷:“公主姐姐,我怕疼。”
她撫背安撫,視線轉向門外陸硯深,聲驟冷:“你來試針。”
陸硯深瞳孔驟縮,身顫不止:“我不要!”
欲逃,兩高大侍衛攔路,強行押入屋中,按緊手腕。
粗長銀針寒光凜凜,無情刺入穴位,劇痛席卷全身。
“啊!”陸硯深失聲低吼,音調撕裂。
冷汗透背,痛淚潸然。
模糊視線中,陸月靈正溫柔捂黎修遠雙眼。
此般柔情,刹那將他拖回萬劫不複的往事。
當年他采藥被蛇咬,大夫需施針逼毒。
阿星也這般捂他眼,在耳邊溫哄:“硯深不怕,我在此。”
不過三年,人心易變,滄海桑田。
縱已決心離去,眼前一幕,比針紮更痛心。
一針、兩針、三針......
至尋得正穴,陸硯深早已汗濕色白。
最後一針拔出,他終痛暈過去。
再醒時,身下馬車顛簸。
黎修遠輕抿茶,冷笑視他。
突然,車外殺聲震天。
“有山匪!護駕!”
陸硯深猛看向黎修遠,見他唇畔孤注笑意。
心頭驟現猜想,未及驗證,殺聲已近。
陸月靈掀簾厲喝:“走!”
二人跳車那刹,兩柄利箭破空而來,直取心口!
電光石火間,陸月靈毫不猶豫撲向黎修遠。
胸口劇痛,陸硯深嘔出血。
墮入黑暗前,最後所見是陸月靈策馬攜黎修遠絕塵而去。
昏沉間,被腹間猛擊痛醒。
未看清便聞男聲凶惡:“就是這賤人與公子爭寵?”
下一刻,腿腳惡狠狠踹了上去,奪命劇痛席卷全身。
“啊!”
意識頓清,然一腳不夠,更多腳重重落下。
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至最後,他痛至失聲。
“敢與公子爭人,豈能便宜這賤人!”
陸硯深隻覺被拖行,背遭碎石割裂。
隨後身一輕,風嘯耳畔,竟被山匪拋下山坡!
碎石荊棘撕割皮肉,身軀猛撞巨石,方止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