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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斷愁絲釣寒江斬斷愁絲釣寒江
滄海難為水

第3章

抄完宮規,已是一天一夜後。

陸硯深手腕腫痛,剛起身便眼前一黑,重重栽向桌案。

桌翻墨灑,狼藉一地。

傷口傳來銳痛,提醒他那裏正有著陸月靈與黎修遠造成的傷勢。

陸硯深垂眸撫上傷處,心如死灰。

他絕不能就這樣屈服,此傷必不能白受!

正欲撐身而起,房門被人猛力踹開。

兩侍從不由分說將他拖起,直拽往陸月靈寢殿。

未近殿門,已聞黎修遠啼哭:“公主姐姐,疼不疼?我替你上藥!”

陸硯深被摜跪在地,抬頭便見陸月靈雙膝血肉模糊,不由愣住。

黎修遠扭頭見他,泣聲指控:“你究竟對陛下說了什麼?害得殿下跪宮一日一夜!”

陸月靈麵容隱在陰影中,眸色幽深。

陸硯深茫然否認:“我未曾......”

“還敢狡辯!”陸月靈聲寒刺骨,“若非你告狀,父皇怎會因修遠戴罪之身,逼我三日內送他走!”

“若非我以命相求,父皇豈會收回成命!你既如此想以罪臣之子身份趕他,便休怪我無情!”

她神色冷戾,陸硯深下意識瑟縮。

“即日起,陸硯深為公主府所有人的雜役!府中所有雜務,皆由他負責!”

他眼眶驟紅:“你說什麼?”

陸月靈嗤笑:“怎麼?你天生就是江湖草莽的命,如今不過回歸本分!”

陸硯深咬唇倔強望她,終是伏地,苦澀淚水浸濕金磚。

當夜,他為府中人做雜役,侍從笑聲刺耳。

“救過公主又如何?還不是給我們打雜!”

“竟敢與黎公子爭寵,誰不知殿下非他不嫁,不自量力!”

做完雜役,又去清理院落。

侍從故意將汙物重摔於地,穢物潑濺,臭氣熏天。

所有折辱,陸硯深咬牙忍下。

次日給黎修遠做雜務,未入門便聞其嫌惡聲。

“哪來的臭味,還不清理!”

聲落,兩侍從衝出,將他按入池塘。

冷水灌口,刺骨冰寒。窒息感攫取意識,越掙紮越沉淪。

瀕昏之際,雙臂被人抓住,粗暴拖出水麵。

氣未喘勻,又被狠狠按回水中。

幾番按下提起,意識漸散。

侍從終將他撈出,扔在地上揚長而去。

陸硯深咳出血水,踉蹌爬起。

回到黎修遠房外,恰聞其嬌聲。

“公主姐姐,陸硯深還有傷在身,如此勞累恐傷身體。”

陸月靈語氣溫柔,內容卻毒如蛇蠍:“放心,蠱蟲護體,除非外力重擊,絕不會惡化。”

“即便惡化了,蠱蟲也會讓他終身殘疾。”

黎修遠聲帶幸災樂禍:“若他寧可殘疾也要反抗呢?”

又一殘酷真相,將陸硯深千瘡百孔的心刺得鮮血淋漓。

他僵立原地,淚流滿麵。

原來她竟狠絕至此,隻為助罪臣之子登上駙馬之位!

“他不會離開我的。”

陸月靈輕笑,嘴角勾起自信弧度。

“他愛我至深,即便母妹死於我手仍留在我身邊。況且,我絕不會給他反抗之機。”

尖叫卡在喉間,陸硯深死死捂嘴。

反抗之念,絕不可讓她知曉!

強撐離去,轉頭便被人套入麻袋,眼前驟黑。

陸硯深拚命掙紮,仍被扔進破殿。腳步聲遠,唯餘慘白月光。

恐懼如潮水滅頂。

他仿佛回到父親新喪時,黎修遠狡辯是父親剁肉驚馬,反命人砸毀肉攤。

家計無著,陸硯深日夜奔波,一邊求生,一邊為父申冤。

卻被黎修遠關入漆黑草屋三日,叫天不應,自此患上畏黑之症,夜夜需燈。

兩年前,阿星傾盡所有購得夜明珠,才助他走出陰影。

如今,他卻似重回那間黑屋。

寒鴉淒啼,催人性命。

更絕望的是,隱隱作痛的傷口與洶湧的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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