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車燈猛地照亮了我們這個陰暗的角落。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刹車聲。
車門打開。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身形挺拔的男人快步走了下來。
他冰冷而憤怒的聲音像一把利劍。
劈開了這令人窒息的全場:“傅斯文,你在做什麼!住手!”
是陳院長!
他疾步上前。
一把揮開傅斯文,力道之大讓傅斯文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陳院士沒有再看他一眼,脫下自己的風衣。
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地上沾了灰塵的木盒。
將我從冰冷的地麵上扶來。
“陳院長,您......您怎麼來了?”傅斯文小心翼翼看著陳院長。
陳院長沒甩傅斯文一眼。
“念念,我送你去醫院。”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像一艘堅固的船,將我從溺水的深淵中撈起。
我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
手背上紮著針,冰冷的液體順著輸液管流進我的身體。
陳院士就坐在床邊,神情凝重。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病房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傅斯文和林清瑤衝了進來。
傅斯文的眼睛裏布滿血絲,他像一頭困獸,衝到我病床前。
雙手撐在床上,對我咆哮:“許念!你把安安藏到哪裏去了?!”
“你把他給陳院士了是不是?你想用我兒子來換你的前途,你做夢!”
林清瑤緊隨其後,柔弱地拉著傅斯文的胳膊。
眼眶紅紅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她看著我,聲音裏充滿了善解人意的勸慰。
“師母,您別再跟斯文哥賭氣了,我知道,您是怪斯文哥沒能及時接您電話......”
“可您也不能用藏起孩子的方式來懲罰他呀。孩子是無辜的,您快告訴我們安安在哪,斯文哥都快急瘋了。”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挑釁和炫耀。
陳院士站起身,擋在我麵前。
他將一份文件摔在傅斯文的臉上,聲音冷得像冰:“傅教授,這是安安的死亡證明,以及醫院的全套搶救記錄。他走了,就在你陪著這位林小姐慶祝的時候!”
傅斯文難以置信地撿起那份文件,他的手開始發抖。
當他看清上麵的每一個字時,他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抬起頭,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
所有的情緒最終都化為了滔天的怨恨。
“是你!許念,都是你害死了他!”
“如果你安分守己,如果你沒有跟我鬧,如果你沒有那麼虛榮要去讀什麼博士,安安根本就不會死!是你克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