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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聲。

翻開通訊錄撥打許久未聯係的電話。

“滴。”

到賬了。

再次衝到收費窗口，辦完一切手續。

“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緊張的抓著醫生手腕。

“太太，請到旁邊休息。”一位護士把我安置到旁邊休息區。

護士推車手術推車出來。

我的安安躺在上麵，他小小的身體被各種管線纏繞，臉上罩著透明的氧氣麵罩。

那張曾經紅潤的小臉此刻白得像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的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媽媽......媽媽......”安安虛弱的聲音。

“媽媽在......安安......安安......”

聽到安安的聲音，我再次衝了過去。

“太太，你冷靜點！你這樣隻會影響醫生工作。”兩名護士死死按住我。

我渾身無力跪在地板。

滿臉淚痕。

顫抖著手抓著護士的手腕。

“救救我兒子......救救......”

兩名護士歎了口氣。

手術室門關上。

“手術中”

三個字緊緊揪著我的心。

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沿著冰冷的牆壁滑落在地。

蜷縮成一團，將臉深深埋進膝蓋裏。

喉嚨裏發出野獸，般壓抑的嗚咽。

“砰”

手術大門再次打開。

我衝了過去。

醫生摘下口罩，憐憫的看著我。

“抱歉......我們盡力了。”

“不......不會的.....不會......！”

我雙腿一軟，倒退一步。

“孩子送來得太晚，窒息時間過長，導致心肺功能衰竭。”

身後護士扶住我。

“不會......我有錢！我有錢！求求你......再手術一次......”

“太太，節哀......”醫生無奈歎口氣。

我緊緊抓著醫生手腕不放。

想把他拉回手術室。

不！

我的安安還活著！

我們......我們明天還要去動物園啊。安安最喜歡的非洲象表演。

我瞞著傅斯文偷偷買了VIP前排。

他一直想吃的冰淇淋，薯片，零食。

安安，你快起來，媽媽都買！

安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太平間。

安安最怕孤單，最怕冷。

安安媽媽帶你回家。

安安別怕。

有媽媽在，別怕。

我們回家......

小小的身體躺在冰冷的金屬床上，蓋著一塊刺眼的白布。

他的皮膚是青灰色的。

嘴唇緊閉，曾閃爍著星光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

沒有痛苦的喘，息。

沒有他奶聲奶氣喊著媽媽。

我的手抖得連那塊布都掀不起來。

跪倒在地，一步一步。

連滾帶爬，爬到床邊。

安安蒼白的小手滑落出來。

我趕緊伸手握住。

怎麼這麼冷。

我雙手握著安安的小手想把它搓熱。

不斷哈氣，搓著安安的手。

媽媽等會就能把手搓熱。

我顫抖著手伸到他旁邊，想摸摸他的臉。

被那刺骨的冰冷嚇得縮了回來。

我發不出一絲聲音。

喉嚨像是被水泥堵住了。

隻能張著嘴。

像一條瀕死的魚，任由眼淚瘋狂地湧出。

趴在冰冷的床沿上，用頭一下一下地撞著金屬床架。

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阿！！！！”

我徹底崩潰了。

所有怒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