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合上的刹那,沈寄夏縮進被子中,淚水無聲滑落。
不被愛的人,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她怎麼到現在才醒悟。
接下來幾天,江沉野音訊全無。
倒是謝敘白來了一趟,給她送來忘在家裏的手機。
“沉野去拉善出任務了,信號差。”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大概這單利潤可觀:“出院我來接你。”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
說實話,謝敘白能來送手機已經很讓她意外了,畢竟這個男人真的很忙,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都在談生意。
謝敘白離開後,沈寄夏單手敲打著手機鍵盤,給醫學委員會發去了一封郵件。
為江沉野停滯五年的人生,是時候獨自前進了。
郵件發送後,她點開朋友圈。
許芝英竟也在拉善。
照片中,許芝英妝容精致,臉上沒有絲毫灰塵,顯然被保護得很好。
而江沉野就坐在她旁邊,側臉溫柔,正把杯子遞過去。
配文隻有簡單的一句話:“花了兩小時做的戈壁手衝咖啡,格外好喝。”
她想起半年前,她說想喝江沉野親手做的咖啡,他卻說沒時間。
其實不是沒時間,隻是她配不上他的時間。
沈寄夏知道自己該休息了,可手指卻不自主地滑了下去。
他開車帶她去追落日,他們在銀河下許願,他手臂帶傷也要固執抱著她才肯入睡。
一路翻到最後,她忽然笑了,笑聲悶在喉嚨裏,有些像哭。
出院那天,江沉野依舊缺席,但謝敘白卻來了,護士們都把他當成了沈寄夏的男友。
小護士偷偷拉住沈寄夏:“住院一周他才來兩次,分了吧!”
沈寄夏尷尬地正要解釋,謝敘白卻彎著眼,搶先道:“可不怪我!接她出院她都嫌麻煩我。”
“沈小姐,男朋友就是拿來使喚的,別客氣呀!”小護士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沈寄夏。
話音剛落,走廊盡頭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有男朋友了?誰?”
沈寄夏驀然回頭,江沉野站在背光處,他臉上還帶著血跡,目光如淬了冰似的冷,釘在兩人身上。
他直視著謝敘白,晦暗不明地勾了勾唇:“原來是謝老板,你什麼時候換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