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就換了,你消息不夠靈通。”謝敘白自然地接過沈寄夏的行李,語氣親昵:“跟你沉野哥哥說再見。”
沈寄夏不知道他這是在演哪一出,但經過之前的事情,她此刻隻想徹底跟江沉野劃清界限。
她睫毛微顫,抬眼說道:“你先忙吧,謝敘白會送我。”
聽到這句話,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江沉野上前攥住沈寄夏的手,“何必麻煩謝老板繞路......”
“我們一起回家就行了。”
“一起回家”四個字他咬的格外重,像是在告訴謝敘白,他跟沈寄夏才是一家的。
這一幕,恰好落入剛剛下車的許芝英眼中。
她目光死死盯在兩人交握的雙手,霎時便紅了眼:“沉野......你......”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一軟朝地上栽倒。
“芝英!”江沉野臉色驟變,他一把甩開沈寄夏的手,衝上前將許芝英抱入懷中。
聞聲趕來的醫生立刻上前檢查,他皺眉說道:“急性心包填塞!必須立刻手術!”
“好,我來簽字。”江沉野聲音發緊,這還是沈寄夏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驚慌。
“不行......”許芝英卻有氣無力地搖頭,“不行......”
她的意識已經模糊,隻是反複地重複著不行,江沉野眼底越發猩紅。
他牙關緊咬,猛地轉向沈寄夏,一字一句道:“寄夏!你學的就是心胸外科!跟我走!救救芝英!”
沈寄夏身體一僵:“我......我沒有執業資格。”
五年前,她從醫學院畢業,在拿到行醫執照的前一天,接到江沉野出事的電話。
她立刻趕往現場,江沉野已經陷入昏迷,情況危急,駐地醫生出了外勤,她不得不擅自做手術,雖然保住了他的性命,卻因違反診療規範,被人舉報,失去了拿到執照的資格。
這些年,她申訴過多次,卻始終沒有任何進展。
“寄夏!”江沉野眼底血絲密布,他顫聲道:“現在,隻能依靠你了。”
許芝英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紫,胸口起伏越發微弱,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沈寄夏咬了咬唇上前查看,就在她靠近的刹那,許芝英身體猛地一陣抽搐,徹底失去了意識。
“芝英!” 江沉野目眥欲裂,他狠狠將沈寄夏推開。
沈寄夏毫無防備,踉蹌著撞上牆角,一陣鑽心的痛從腳踝傳來,她站立不穩,身體傾斜就要摔倒,幸好謝敘白扶住了她。
“沒事吧?”謝敘白皺眉問道。
沈寄夏看了眼紅腫的腳踝,咬了咬牙說:“沒事。”
她一瘸一拐地跟著上了車。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個隱蔽的地下診所
沈寄夏正在命人準備麻醉,許芝英卻醒了。
看見沈寄夏穿著手術服,她瞳孔驟然一縮,聯想到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用盡最後力氣,斷斷續續道:“別讓她碰我,她會......殺了我。”
這句話像是一根長釘,狠狠紮入江沉野搖擺不定的心底。
懷疑、懇求、緊張、無措......無數情緒在他眼底交織。
最後,他喉頭滾動,嗓音澀啞地說道:
“寄夏,芝英比我的命更重要,五年前你救了我的命,現在也一定可以救下芝英對嗎?”
他還是不信她,所以以命相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