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選其一
“沒了?”
趙衡之還等著林春繼續讀。
“沒了。”林春點點頭,把信給侯爺。
就算是招姨娘,也沒有夜不歸宿過。更何況她還帶著夫人,莫非如信中所言,夫人和招姨娘在別人手上,那不就是被綁架了。
“侯爺,咱們報官吧。”
“我就是官。”
趙衡之雖有爵位,也是鎮國大將軍。
這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趙衡之仔細觀察了信和箭,並沒有奇特之處。
明日蘭蘊還要去春舟院學規矩,師母那邊,肯定是瞞不住的。他的正妻和妾室,被不知名的人給綁架了,傳出去有損他的威名。
更會損害蘭蘊和招湘的清譽。
既然能傳來第一封信,必然會有第二封。
招湘就怕有生意往來的人暗地裏使絆子,平時出去,一直都很機警。現在要不就是等著綁匪的下一步指示,要不就是和金吾衛通氣。看看金吾衛中,有沒有最後發現她們的人。
怕就怕,金吾衛裏,也有綁匪的人。
“侯爺,咱們怎麼辦啊?”
“現在,靜觀其變。”趙衡之捏著信,他一定會把人抓住的,也會將蘭蘊和招湘救出來。
柳蘭蘊醒來時,手和腳被綁在了椅子上,嘴上塞了一塊布。她對麵是招湘,同樣被綁住了手腳。身上的東西,似乎沒有丟。這是一個廢棄的柴房,地上積了一層灰,房門關著。
柳蘭蘊努力著,還是吐不出嘴上的布。
她看招湘嘴上的布,和衣裳上被撕的一角有些相似。應該是對方直接撕下來,堵住的。
招湘在此時,也醒過來。和柳蘭蘊一樣,她沒有喊,也沒有哭鬧。平靜的觀察過一圈,才看向夫人。像夫人這樣的嬌嬌女,竟然不會覺得害怕。招湘眨了眨眼睛,想著該怎麼自救。
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黑衣人手上拿著饅頭和鹹菜走進來,說:“還沒吃飯吧,放心,我們隻要趙衡之的命,不會弄死你們。一定很餓吧,現在給你們吃點東西,不準叫,知道嗎?”
柳蘭蘊和招湘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嘴上的布被取下來,兩個已經吃了飯的人,又各自吃了半個饅頭。就都搖頭,示意不吃了。
黑衣人看她們這麼乖,便沒有把布塞回去。讓她們老實一點,等明天趙衡之死了,就把她們放出去。如果不聽話,驚動了官兵,就直接殺了。反正死人,也不是不能威脅趙衡之。
黑衣人走出去,把門鎖上。
“大哥,他殺了咱們多少人,怎麼你還給他的女人送飯吃。”那索提起刀來,恨不得連帶著那兩個女人都砍死。被稱大哥的人,把剩下的東西給了那索。那索乖乖的接過來,又給了自己的手下。“大哥,咱們真的要留下她們?”
“咱們是來報仇的,是來為大王探路的,不是來隨意殺生的。”圖布讓那索以及他的手下都老實一點,不要惹是生非。他好不容易跟張德意的茶商隊到了京城,立住了腳,安插了釘子。
不能因為那索和他的手下,付之東流。
“知道了,就大哥最善良。”那索囑咐弟兄們小心一點,那平章侯也不是一般人。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否則,大哥的心思就白費了。
柳蘭蘊和招湘聽著外頭沒有動靜了,柳蘭蘊小聲的問:“招湘。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招湘先是點頭,又搖頭。
“做生意的,總是會得罪一些人。但你看剛剛那個人,明顯是想要侯爺的命。否則,就會讓我寫信,不是給侯爺,就是給江南那邊。”
柳蘭蘊問:“他會為了咱們來嗎?”
招湘笑了笑,“若是我自己,就未必了。若是有夫人的話,侯爺一定會拚盡全力的。”
這次是招湘疏忽,讓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機。若侯爺真的來了,隻想救夫人一個人的話。她隻希望,侯爺至少說的不要那麼幹脆。
招湘是一個實打實的美人,多虧的出來時,她和夫人都喬裝打扮了一下。哪怕那些人知道她們倆是女扮男裝,到底是沒起色心。
圖布一共給平章侯送了兩封信,第一封信被小廝帶走後,他稍微等了一會兒,才把第二封信射出去,再有人送給了趙衡之。
信上,讓趙衡之明天晚上,獨自去茶莊後的山上。趙衡之立刻就要去準備,林春哪裏敢讓侯爺涉險,可他又勸不住。隻好讓人去把刀春叫過來,刀春知道後,又請來晏氏。
晏氏自然是不同意的,那些人讓他自己去,不就是想讓他去送死的。到時候柳蘭蘊和招湘救不出來,再把他折進去怎麼辦。
“師母,你把我關起來做什麼。就算我不去救她們,明日也要上朝,你還是讓我出去。”趙衡之不能對師母動手,隻能任由她把門鎖上。
“這種事,還是讓金吾衛去處理。至於早朝,你心愛的人被綁架了,你還有心思去上早朝。還不是想騙我,借著上早朝的借口出去。”
“師母,這些人不會那麼簡單的。如果看不到我的話,萬一對蘭蘊她們下手,我……”
趙衡之能得罪的人,實在是不多。趙老夫人還在生死之際,趙府上下忙的要死。肯定不會是他們下的手,柳府那位嶽父,才因為蘭蘊官複原職,更加不可能對蘭蘊下手。
細數下來,他得罪的人都在邊關。
趙衡之被關在春柳院,晏氏親自坐在外頭,就怕他出去送死。她讓刀春去報官,趙衡之嗬斥道:“不準去。”刀春頓了頓,還是沒走出去。
“輔國大將軍夫人,您還是讓侯爺去吧。”
“刀春,你怎麼也陪他胡鬧。”
“那些人見不到侯爺,很可能會對夫人或者是招姨娘下手。”若是夫人沒了,侯爺又要經曆一次死別。“奴婢和林春暗地裏跟著侯爺,一旦有什麼危險,奴婢和林春就衝出去,請夫人成全。”
林春見狀,跟著刀春跪在地上。
“小的拚死也會保護好侯爺。”
晏氏沒辦法,隻好讓衡之去。
趙衡之第二日如往常一樣,去上早朝,最後回平章侯府,與平時看上去沒什麼不同。等到了約定的時間,趙衡之獨自上山來。
圖布沒想到他真的一個人上來了,看來這兩個人在他心裏的分量,非同一般。圖布突然不想直接殺死他了,這未免有些太便宜趙衡之。
“你自廢武功,可以帶一個人回去。”
而沒被選中的那個,就會直接被扔進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