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拿雙
眾人聞聲望去,屋裏並沒有趙大少夫人所說的男人,反而是平章侯夫人和趙五娘子在裏頭。
柳蘭蘊才將趙五娘子手上的發簪接過來,聽到有人推門,便看過去,還不忘把發簪帶上。
趙衡之一臉擔憂之色,看柳蘭蘊完整無缺,才轉身看向趙大少夫人,略帶疑惑的問:
“你還未進門,如何能看到裏頭的人是誰?”
柳蘭蘊看趙五娘子還有些驚魂未定,她的指尖仍舊顫抖著,便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要害怕的。
柳蘭蘊走出來,看這一家子老小,除了那位正直的趙琰宗,都來齊了。她扶了扶並沒有戴歪的簪子,笑道:“怎麼我換個衣裳,還都來看我了。我瞧著大嫂放在這的衣裳,不太滿意。就讓侍女從候府的馬車上拿了自己的,大嫂應該不會介意吧?總不至於帶著大家聲討我吧。”
趙老夫人也有些回過味兒來了,瞪了大兒媳婦一眼,這大孫媳婦她是怎麼管教的。怎麼能在自己家做這種事情,真是丟盡了趙府的臉。
柳蘭蘊見趙大少夫人不說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莫非是大嫂喜歡五姐姐送我的簪子,這可是五姐姐對我這個弟妹的一點心意,是她特意拿過來送給我的,大嫂還因此吃醋不成。”
趙五娘子看著站在外頭的七弟妹,她在替她遮掩,明明真相不是這樣的。她自從知道七弟妹要來後,就準備了小老鼠,要嚇七弟妹。
原本趙五娘子準備了一個盒子,想趁著七弟不注意,把老鼠放進盒子裏,當做送給七弟妹的禮物,讓她打開,嚇她一跳。可是趙五娘子又看七弟妹的衣裳被茶水潑濕了,便想趁她換衣裳時,把老鼠放進去,說不定會更好玩。
因而,趙五娘子在柳蘭蘊離席後,就用肚子疼為借口,出去了。她回去拿了盒子,往七弟妹換衣裳的廂房來。誰料到,門是開著的。
趙五娘子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看裏頭沒有人。
“莫非已經走了。”
趙五娘子探頭探腦的,正要離開,發現床底下有一個人,她走過去,費力的把人拽出來。發現是一個男人,還以為和七弟妹有關。
那男人被刀春打暈,塞到了床底下,被趙五娘子一折騰,醒了過來。還以為這是趙大少夫人派來救他的人,等掙脫了束縛去看,發現這小娘子生的好生標致。都說賊不走空,他可不能白來這一趟。找誰熱鬧,不是熱鬧啊。
那男人本就是趙大少夫人安排的小混混,收了趙大少夫人的銀子,被她的丫鬟帶進來,放在這廂房裏,等著和平章侯夫人行苟且之事。
柳蘭蘊還沒進門,刀春就發覺不妥當了。
她感覺屋裏多了一個呼吸聲,忙拽了拽夫人的衣袖。柳蘭蘊疑惑的恩了一聲,刀春悄悄的比劃了一下,意思是她先進去。柳蘭蘊點頭,刀春一進去,就有個人撲上來,她三兩下就把人撂倒,打暈了,聽夫人吩咐綁起來扔床底了。
柳蘭蘊自然沒法在這裏換衣裳。
柳蘭蘊回候府的車上換了備用的,想著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若此時回去,說不定背地裏那個人,正帶著大家捉奸,她再從別處出來。
柳蘭蘊想的很完美,剛到門口,就看到那個男人在非禮趙五娘子,柳蘭蘊道:“刀春,上。”
那男人再一次被製服,打暈了過去。趙五娘子驚魂未定,淚眼朦朧的看著七弟妹。她怎麼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手上的盒子,早就在那個人撲上來的時候,扔了上去。盒子扔在那個人身上,掉在地上摔開,老鼠跑了出來。
柳蘭蘊看著地上的盒子,和桌子底下吱吱叫的老鼠,大概是趙五娘子想送給她的驚喜。
她又不是嫡姐那樣嬌生慣養的人,怎麼會怕老鼠啊。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餓極了,還差點把老鼠給烤了。隻是被丁卯哥及時發現,給她帶了別的東西。這些小把戲,她早就玩膩了。
“你……我……”
趙五娘子緊緊的抱著自己,她不甘心嫁給燕王做小妾,卻不能自己做主去拒絕。她連燕王那樣的皇室宗親都看不上,怎麼能被這樣的人給毀了清白。若是被家裏人知道,必然不會給她找好人家嫁出去,豈不是連二姐姐都不如了。
趙五娘子失聲痛哭,被柳蘭蘊捂住嘴。
“你想人盡皆知不成。”
刀春聽到外頭的腳步聲,該是有人過來了。
“夫人,有人來了,要早下決定才是。”
柳蘭蘊抻過趙五娘子的袖子,頗為用力的幫她把眼淚擦幹淨,還不忘吩咐。“一會兒就說你是來給我送簪子的,至於這個人,趙老夫人有心想求侯爺,看在侯爺的麵子上,也會處理幹淨的。記住,一定要鎮定一點,別繃不住。”
別繃不住。
七弟妹都這麼幫她了,她不能退縮。
趙五娘子像是突然長大了,抬腳走到七弟妹身邊。笑著說:“我的確是想給七弟妹送簪子,我不想嫁給燕王做妾。我想堂堂正正的,嫁給一位如意郎君做正妻,所以想請侯夫人幫忙。”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七弟妹幫了她。
她也沒想大嫂嫂會是幕後黑手。
毀人清譽,滅人清白。
大哥怎麼會娶這樣蛇蠍心腸的人做正妻。
趙老夫人在內宅鬥了半生,怎麼能不清楚這些伎倆,隻怕是大孫媳婦擅自做主了。要不是大兒媳隻會同她一個小輩撒氣,讓大孫媳婦有委屈不能說,又怎麼會怪到七孫媳婦頭上。
“好了,今日是七夕,你們小輩去外頭好好熱鬧熱鬧,琰宗也快回來了吧,讓他一起去。”
這個時候,琰宗更該和他堂弟親近親近。培養出一些兄弟之情,也好讓衡之多幫他。
趙老夫人讓小輩們出去,獨把老大媳婦留了下來。趙大夫人也沒想到兒媳婦會做這種事,同婆婆認了錯,說會好好管教兒媳婦的。
“那你便好好管教,內宅的事,都交給二房媳婦吧。”趙老夫人畢竟上了年紀,凡事不會親力親為,有些事情,還是會交給老大媳婦去管。
現在這意思,是連這些都不讓她管了。
“婆婆,您這是什麼意思。”又不是她讓大兒媳婦做的事,婆婆為何要遷怒她。趙大夫人看婆婆心意已決,幹脆破罐子破摔。“兒媳知道您最喜歡的就是老二,至於老三和老三媳婦,您是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受苦受累的時候,隻知道找我這個大房媳婦,有好處的時候,就隻想著二房。若是平章侯知道他的身份,隻怕……”
“你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