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來過的事,你們要守口如瓶,好處少不了。”
“當然當然,我保證一個人都不會說出去!”
點頭哈腰的送走人,葉安諂媚討好的笑意消失。
方才的場景,便是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把門鎖上,這幾天不用去管。”
“啊?”手下人傻眼,“飯…飯還送嗎?”
葉安一個眼刀過去,下屬馬不停蹄的跑了。
淩晨三點,穆沉發起高燒。
他像個丟棄在犄角旮旯裏的破布袋子。
噩夢連連下,他拖著昏昏沉沉的大腦驚醒。
離門口有點遠,就算費盡功夫拍響那扇門也得不到救治。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冷熱交替下,又痛又難受。
燒得迷迷糊糊,藏在心底的救命稻草才滾出了舌尖。
“許長寧......”
他可能要撐不過去了。
車禍掏空了穆沉的健康,纏綿病榻後,身體大不如前。
紛亂的記憶浮現,他眼前徐徐閃過沈清沅抱著她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甜蜜模樣。
淩晨四點,沈清沅被一通電話吵醒。
是沈家老宅的電話。
她在外看似權勢滔天,可實際上也隻是沈家的準繼承人之一罷了。
看清備注,沈清沅不敢怠慢,“喂,有什麼事嗎?”
“小姐,我是沈宅管家,您的小姑回來了,指名要見您。”
沈老夫人有個忘年之交,老年得女卻意外逝去。
這個孩子就被她當成養女照顧。
據沈清沅的記憶,小姑定居國外,不和家裏親近,隻隔三差五和沈老夫人通話。
掐指一算,已有七年未回過家。
老宅燈火通明。
大老遠就可以聽見沈老夫人爽朗的笑聲。
沈清沅整理好著裝,邁步而入。
“母親,母親,”目光挪到多出來的人身上,沈清沅下意識放低聲音,“小姑。”
女人五官清冷,黑色連衣裙露出修長的雙腿,紅唇微張。
明明這個點到家,卻不見趕路的風塵仆仆。
放下茶盞,許長寧狹長的眼尾微揚,開門見山道:“穆家的兒子在哪兒?”
“他......”
沈清沅攏眉,不解的望了眼母親。
“長輩問什麼你就答什麼,看你媽幹什麼?自己沒長嘴嗎?”
被沈老夫人一聲吼回了頭,她將不虞藏在心底,老老實實回答,“在監獄。”
監獄。
摩挲著戒指,許長寧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好好的人,怎麼被送進了監獄。
“我要見他。”
“現在?”沈清沅短暫的一怔,疑惑不由得湧動。
她不敢多問,隻點頭應下。
“我這就叫人帶來。”
難道是穆深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小姑。
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怎麼會湊到一起。
睡夢中,葉安摸到嗡嗡振動的手機。
“帶穆深去沈家老宅?好,好的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她定睛一看時間。
外頭天都沒亮。
沈家老宅可不是個隨隨便便就能去的地方。
這個點,為何要帶穆深過去。
想起他目前的狀況,葉安臉色凝重的穿好衣物。
等趕到關押的地方開門一看,果不其然,人已經不知發了多久的高燒。
幸好自己留了個心眼,特意要了謝星臨的電話號碼。
“怎麼回事?清沅又去看他了?”
“謝少爺,沈總沒來,但是她要我帶穆深去沈家老宅,這腿上的傷......”
沈家老宅?!
謝星臨不可置信的從床上坐起身。
他也僅在訂婚當天去過一次,沈清沅想幹什麼?
“她還說了什麼?”
“是保鏢代替傳的指令,沒有說其他,就說了這一句。”
不對勁,好端端的怎麼會做這種事。
“謝少爺,我時間不多,要是沈總問起他斷掉的腿——”
“還要我再重複一遍?”打斷她的話,謝星臨鬱悶的提高音量,“我沒有去過監獄!是穆深不配合導致誤傷了腿!”
這點小事還要問他,要好處的時候怎麼不拿出芝麻點大的膽子來要。
困惑得不到解釋,心上就仿佛有螞蟻在爬動。
“行了,你趕緊去,記得把情況告訴我,清沅恨穆深入骨,不會怪罪你的。”
必要時刻,他也會幫忙掩蓋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