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白光閃過,17歲的葉棠梨臉色煞白癱坐在臥室牆角處。
她看到我後虛弱一笑:【阿覺,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可我卻麵無表情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感動:
【可結局不會改變的,葉棠梨.....】
但她沒聽到我的話,就已經暈了過去。
17歲的葉棠梨昏迷了一整晚,而這一晚,30歲的葉棠梨夜不歸宿。
倒是周越川給我照片發個不停。
【今晚棠梨又留在我這了,孬種,你是真不行啊!】
【棠梨說隻愛我一個人,而且她還答應了要給我生個孩子,你氣不氣啊?】
【哎,瘸子,你說我們的寶寶,是像她還是像我啊?】
我沒搭理他,隻耐心為葉棠梨受傷的手塗抹傷藥膏。
一夜未眠。
早上,我正準備帶著裹得嚴實的女孩去醫院,家裏拍門聲卻兀驚起。
30歲葉棠梨的吼聲從門外傳來:
【殘廢!開門!把我氣走了,你倒是一個人過的自在啊!】
一聽這話,17歲的葉棠梨氣不打一處來:
【未來的我,怎麼能這麼罵你!】
她作勢就要開門和30歲的自己理論。
可一想到兩人碰麵很可能會出事,我拽住了她:
【氣什麼,你改變不了的,先進去臥室躲一下吧。】
但她執拗地立在原地不動,看向我眼中祈求:
【阿覺,我能穿越時空改變你的腿,就說明未來的一切都是可以更改的,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
她說得很慢、很認真,而我隻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聽著門外依舊連篇的咒罵。
我幽幽歎息:
【不會的,不管怎麼愛,結局都那樣。】
【一定會變的!我說會就一定會!】
女孩攥緊拳頭,噘著嘴,氣鼓鼓瞪著我。
我漠然輕笑,對上她滿是怒火的眼:
【行,我看看你怎麼改變。】
最終,我還是沒能把她塞進臥室,而30歲的葉棠梨已經不耐煩的自己拿鑰匙開了門。
【你個瘸子,開個門怎麼跟斷了兩條腿似的,爬都爬不到門口?】
剛一進門,30歲的葉棠梨邊罵,邊把離婚協議書甩到了我的麵前。
後麵的周越川扶著她跟了進來。
女人不屑看我一眼,隻摩挲著手上嶄新的婚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輕飄飄道:
【簽了吧。】
但她卻瞥見了站在我身旁,戴著口罩,卻依然能看出少女苗條的17歲的葉棠梨。
她隨即譏笑:
【你個殘廢還學人家包養大學生啊?她看過你肌肉萎縮的惡心小腿嗎?沒被嚇吐啊?】
話說到一半,葉棠梨卻突然頓住了,好像有什麼東西才剛鑽進她腦子裏。
她看向了我的腿,神情先是不可置信,然後在猛拍幾下腦袋後,表情變的疑惑最後痛苦。
她開始不住的嘟囔:
【腿,你的腿怎麼好了,不對,殘廢?誰殘廢了?】
【咦?我手什麼時候有道那麼深的疤?】
看到她的變化,我瞬間了然。
17歲葉棠梨救下我,我的腿恢複了正常,而30歲葉棠梨的記憶順其自然就被洗牌了。
但僅僅隻沉默片刻,葉棠梨便不再思索了。
而是抬起頭,依舊用著那嫌憎且冰冷的目光掃向我。
【越川比你更加優秀,所以裴覺我們離婚吧。】
我斂眉沉默不語,捏緊手心,心卻一寸寸冷了下去。
最後我笑了起來,看向17歲的葉棠梨越笑越大聲。
看見了嗎?注定要離開的人,要離開的理由千千萬。
就算沒有腿的事情,想出軌,永遠都可以找到理由。
這一刻,不想再多說什麼,我拿筆正要簽下離婚協議,手卻被17歲的葉棠梨突然按住,她忽的起身朝30歲的自己大吼:
【葉棠梨!你不是發過誓隻愛阿覺一個人,你怎麼能背叛他!】
刹那間,30歲的葉棠梨卻從中嗅到了不正常的意味,她一雙眼死死盯著17歲的葉棠梨,咬牙質問我:
【裴覺,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