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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歐陽澈有輕微的潔癖,被我吐了一身後,立刻將我甩到了一旁。

我趴在地上,胃裏的酸水順著口腔往外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嘴不夠大,很多酸水甚至順著鼻子往外冒。

我跪在地上吐的幾盡虛脫,而他卻站在一旁,整個人都傻了。

“曹湘湘,你竟然惡心我嗎?”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割裂了,一隻耳朵裏的人告訴我,我應該對他進行報複,這個時候報複的越瘋狂越好。

可另一隻耳朵裏的人卻告訴我,應該趕緊逃離,他會給我帶來無休止的災難。

兩種聲音的交錯中,我終於撐不住了,失去意識暈倒在了地上。

在閉上眼的那一刻,我聽到了歐陽澈的呼喚,看到的卻是那個軟軟糯糯的小姑娘。

“湘湘,我會永遠在一起的,你不要去愛那個男人了,愛我吧,你給多少愛,我就會回饋你多少!”

我睜開眼,仿佛自己離開那所學院隻是一場夢,溫暖的去世也是一場夢。

此刻她坐在我的麵前,笑語盈盈的看著我。

她拉著我的手,緩緩撫摸著她小小的臉頰,她是個很可愛的萌妹子。

但誰能想得到這樣的萌妹子,居然會在那一片黑暗的世界裏,為我撐起了短暫的光明天空。

她說自己是個同,因為這個原因才被家人丟來了這個地方。

她說她也被愛人拋棄了,所以本質上我們兩個人是一樣的。

因為這個原因,我和她相處的要好一點。

後來她說她愛上了我,盡管我並沒有這方麵的想法,卻還是和她相互扶持著。

我受罰的時候,她會偷偷為我留下半塊饅頭。

我被罰跪在雨水中,她會站在一旁的大樹下靜靜的等著我。

我被抓進懲罰的房間後,遍體鱗傷的爬出來時,她扶不動我,就會鑽到我的身子底下,將我頂在背上,帶著我爬回去。

那個時候她還笑著跟我說,她是小烏龜,我是她的殼。

可實際上真正起到殼作用的人,是她。

溫暖告訴我,隻要我在一日她就能活一日,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小丫頭在我尋死的時候,哭著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哀求我不要死。

“湘湘你不要死好嗎?我是真的愛你,不要讓我再被愛人拋棄一次了好嗎?你我都體會過拋棄的滋味,不能讓我再經曆第二次呀!”

我被她的這番話,喚起了活下去的意誌力。

他說不想被愛的人拋棄第二次,那我就絕對不會再給這樣的機會。

可是我忘了,我應該把這番話也留給她。

她在一個冬日裏,死在了為我尋找藥的藥房中。

我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我隻知道她身上沒有一件能夠遮羞的衣服,她的雙腿被強行分開,甚至掰到了骨折。

她的身上滿是牙印,空氣中還充斥著酒精的味道,她的頭上有被酒瓶子砸破的痕跡。

她的眼睛是大大的睜著,手心還攥著給我要來的消炎藥。

溫暖死了,但奇怪的是我居然哭不出來。

沒有一滴眼淚,甚至沒辦法做到嚎啕大哭,隻是覺得心口好像破了一個洞,無數的冷風呼呼的往裏鑽。

後來來看望我的人,從兩個變成了三個,溫暖的哥哥,溫嵐也來到了我的麵前。

從他那裏我才知道,溫暖根本不是同。

他們兄妹在和繼母的兒子爭奪家產,因為他的鬥爭失敗了,所以溫暖成了犧牲品。

他們給溫暖安排了聯姻,但溫暖抵死不從,才會被送到了這個地方。

溫嵐能夠來看我,是因為他已經拿回了家產,所以隻差一步,溫暖就能等到自己的哥哥來接她了。

溫暖不是被愛人拋棄的,真正被愛人拋棄了兩次的人,一直都是我。

我一直記得暴雨傾盆的那天,溫嵐站在我的麵前,雙目赤紅地向我哀求。

“曹湘湘,活下去,我妹妹不是同,但應該是真的愛你,她的心口有你的名字,所以我覺得我應該來見見你。”

我已經不想去追究,溫暖對我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了,我隻知道,溫暖死必須要有人付出代價。

從醫院裏醒過來後,我身上的傷反而更重了,不是有很多地方皮膚都被徹底撕.裂。

好像是地下潛藏的蛆蟲,衝破了土地,在土地上留下了一個破損的口子。

我動手摸了一下,幾乎可以斷定身上潛藏的那些鋼針,已經被拔除。

看來有人給我做過檢查了,而且已經發現了我體內的鋼針。

這也就意味著,歐陽澈一定知道了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所以現在我也想知道,他的選擇是什麼?

隻可惜我在病房裏等了足足一周,都沒能等來歐陽澈,反而最先見到了許望舒。

“你被虐待的事情,阿澈都已經知道了,可這有什麼用呢?阿澈隻是埋怨了我幾句,被我送的一塊手表,很輕易的就哄好了。”

這倒是讓我沒有想到,歐陽澈竟然會為了我,埋怨他的白月光。

“曹湘湘,我勸你把嘴閉緊了,我許家在商業界的威名,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破壞的,就算你告訴所有人,那國語禮儀學院背後的真相,你以為會有人信嗎?”

“而且信了又能怎樣?有人會承認嗎?他們會承認自己的女兒早已經不幹不淨,會承認自己用來聯姻的妻子,被一群老男人玩弄過嗎?”

這就是他們的底氣!

許望舒的姑姑,敢明目張膽的對付這些有錢人家的女孩,一方麵是他們的管理嚴格,不會有任何證據。

另一方麵就是他們很拿捏這些權貴人家,珍惜名聲的心理。

再有另一點,後院的女孩大多以情.婦小三構成,其次是問題少女構成。

能把孩子送到這樣的地方的人,大多更看重利益,沒人會為她們討一個公道。

而且就算知道孩子遭遇了不公平待遇,許家也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畢竟那個學院的前院裏,有權有勢的女孩不在少數,這也是他們的人脈關係。

許望舒今天來,無非是想恐嚇我兩句。

盡管他們不怕事,也不代表他們會主動惹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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