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質問:“麥克不是太陽神之子嗎?怎麼跟神棍一樣?”
顧錦月擰著眉,不耐煩地回懟我。
“讓你搬就搬啊,本來這房子就是我的,你為了孩子付出一點怎麼了?再說我資助你十年,你早就被你的幾個伯伯弄死了都說不定。”
十年的恩情,我很感激顧錦月,這也是她拿捏我的手段,隻要提到這個,我一定會低頭妥協。
可現在我累了......
“好,我明天就搬到地下室去。”
“就今天吧,我讓保姆已經打掃好了。”
顧錦月說得幹脆,看了她早就安排好了,那我還來著幹什麼呢?
我把所有東西搬進地下室後,已經大汗淋漓。
學長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再考慮一下西北研究院的學術邀請。
之前,我因為滿心期待著和顧錦月求婚,果斷拒絕了,現在我後悔了。
我打開電話,回複了封學術邀請郵件。
地下室的門在客廳背景牆後,我躺在狹窄潮濕的小床上,聽著客廳裏顧錦月和麥克的歡笑聲,心口傳來陣陣刺痛,又快速蔓延開來。
疼痛停在了腹部,痛得我幹嘔,我踉蹌著去樓梯呼救,腳下一滑,從木梯上滾落下來,發出巨大的聲響。
“救救我!小月姐!救救我......我好痛......”
客廳裏的笑聲聽了幾秒,溫柔的聲音卻說出無比寒冷的話。
“別理他,他在爭風吃醋呢,18歲就會用這套來我麵前撒嬌,都8了,還來這一套......怪惡心人的!”
顧錦月的話像利刃在我心口開了洞,我痛到暈厥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時,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躺著。
這段時間裏,沒人下來看過我。
我強撐著起身去了醫院。
僅僅一個小時後,我拿著檢查報告徹底懵了。
“你這是胃癌,不過現在還是中期,控製得好生存期很長的,需要進行手術,叫你的家人來一下。”
我啞著聲回:“我......沒有家人。”
醫生同情地看著我,給我開了藥,讓我盡早入院做化療。
我心裏充斥著絕望,但帶著一絲慶幸。
還好,顧錦月不愛我,我也不會拖累她。
或許,我該離開了......我尊重她的選擇,十年陪伴,到這樣也夠了。
路過婦產科時,我瞥見麥克的身影,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和顧錦月身形很像。
可她不應該在這裏啊,她產檢都是去自己的私人醫院的。
等我仔細看向她的側臉時,卻發現那人不是顧錦月。
“請三號患者石玲玲來診室就診!”
正當我要上前去確認時,二樓電梯門打開,湧出一群人,我再回神人已經不見了。
我安慰自己應該是看錯了,便回了家。
一開門,沙發上傳來低低的哭聲。
顧錦月在哭!
血液瞬間衝上大腦,我一把把她身旁的麥克推開,剛想質問麥克是不是背叛顧錦月,所以她那麼傷心。
沒想到,顧錦月朝我大吼。
“你幹什麼!李沐琛,都怪你!你命硬克死了你父母,現在還要克死麥克和我的孩子嗎?”
我被推了個趔趄,心也跟著停滯了半秒。
最親密的人自然是知道對方的痛點的,那個牽著我回家的溫柔大姐姐好像已經不見了。
她說,她就是我永遠的家人,可現在大罵我克她。
顧錦月對我的淩遲還沒結束,她指著我的鼻尖痛罵我。
“是你的命格太賤!害得麥克得了地中海貧血症,都怪你!”
“他是熊貓血,你也是熊貓血,現在!你去給他換血贖罪!”
我心如刀割,“我給不了他血,姐姐,我也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