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猗蘭宮已經是新年後了,我抱著六個月的肚子住進了新居。
這四個月來,陸績比從前盯得更緊,不止這樣,一舉一動都有醫女盯著,一粥一飯也得醫女點頭,伺候的宮女嬤嬤也都謹慎小心,生怕龍胎有異。
我搬進猗蘭宮的第一天就有不少地位妃嬪上門,高位妃嬪也都派了心腹上門送禮,順便看看我是什麼妖孽——剛進宮就讓貴妃獲罪被貶,在勤政殿住了大半年就讓後宮空了大半年的必定是妖孽。
我由著她們來來去去,肆意打量。
醫女三番五次地提醒我休息,我充耳不聞。
休息不過是為了養胎,我才不要這個孩子。
醫女繃了臉,越過我直接下逐客令,眾人才悻悻散去。
我說要出去逛花園。
“娘娘今日累了,不宜再操勞。若想出去,還請等等,奴婢要同陛下稟告一聲,若陛下同意,娘娘再出去不遲。”
醫女拿著陸績來壓我。
陸績的戒尺打在手心確實疼。
我隻好悻悻作罷。
晚上陸績過來,醫女把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他。
陸績冷笑道:“才離了朕一天,皮就癢了?”
我捧著肚子站起來,低著頭隻能看到被大肚皮頂起來的石榴花紋,看不到鞋尖。
因為不肯好好吃飯,我隻有一個大肚子,四肢臉頰反倒比從前更瘦削了,更顯得那大肚子搖搖欲墜。
“伸手!”
被結結實實打了五下。
打手板是陸績現在唯一的手段了,他現在怕我動胎氣不敢輕易用家人威脅我,也不敢讓我侍寢,床上如何搓磨也是泡影,隻有打手板,不傷筋動骨又是實實在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