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他好像瘦了些,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銳利如鷹。
他的旁邊,站著方彩,兩人姿態親密,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我目不斜視,準備上樓。
“夏楓。”他叫住我。
我停下腳步,沒回頭。
“有事?”
“搬出去。”他語氣冰冷,“這房子,我要收回來。”
這是他的房子。
當年他開玩笑說,以後結婚,再把我的名字加上去,不然,我要是卷著房子跑了怎麼辦。
我笑了笑,不知道該不該稱讚他身為律師的先見之明。
“好,什麼時候?”
他似乎沒想到我答應得這麼爽快,頓了一下。
“明天就搬出去。”
方彩挽住他的胳膊,柔聲說:“阿祥,別這麼急,給夏小姐一點時間......”
“不用,明天我就搬走。”我轉過身,看著陸祥,“陸律師,還有別的事嗎?”
他盯著我,眼神複雜,像是不甘,像是憤怒,又像是......一絲我看不懂的痛楚。
“沒了。”他別開眼,“滾吧。”
我拖著行李箱站在路邊等車。
林岸開車過來接我,幫我把箱子搬上後備箱時。
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襲來。
我捂住嘴,跑到角落,攤開手心,殷紅的血跡染紅了整個掌心,甚至順著指縫滴落。
林岸臉色大變:“夏楓!血!這麼多血!不行,必須去醫院!”
我虛弱地搖頭:“沒用的,林岸,這是代價。”
林岸看著我蒼白如紙的臉,眼圈瞬間紅了。
“值得嗎?為了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把自己搞成這樣?”
值得嗎?
當陸祥的身體一天天好轉。
當醫生驚訝地宣布癌細胞奇跡般消失時。
我覺得,值得。
“別告訴他,永遠別讓他知道。”
林岸咬著牙,一個大男人眼睛紅得像個兔子一樣。
見他不說話,我放軟了語氣:“求你。”
他別過臉,沒說答應不答應,隻惡狠狠地罵道:“陸祥那小子,真不是東西!”
我沒說話。
不是他不是東西。
是我逼他的。
他很好。
再次見到陸祥,是在市中心的咖啡館。
我和林岸談完一個客戶的委托,準備離開。
卻看到陸祥和方彩坐在靠窗的位置。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看起來無比登對。
方彩正笑著和陸祥說著什麼,陸祥微微側頭聽著,嘴角似乎也帶著笑意。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像是被無數根鋼針狠狠穿透。
他看起來......恢複得很好。
無論是身體的病痛,還是感情的傷害。
甚至,好像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我拉著林岸,想從另一邊繞開。
方彩卻眼尖地看到了我們:“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