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夜涼涼,北若卿卷著被子,縮在廂房寬敞的大床頭,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交代道:
“明日三更,敲鑼打鼓,請七王爺安。”
小魚兒拿著小本子,默默記錄下來。
明日三更,請七王爺安。
道具:鑼鼓。
北若卿又道:“七王爺味重,喜辣,早膳重辣重鹽。”
小魚兒刷刷的記錄,七王爺重口味,不能吃肉。
北若卿:“七王爺喜歡熱鬧,明日北府架戲台,唱大戲熱烈歡迎七王爺。”
小魚兒刷刷的記錄,記完,拍拍胸脯,“小姐放心,奴婢保證完成任務。”
北小姐鬆了口氣,“乖,好好幹。”
他玉紫赦敢搶她地盤,她就敢好好‘照顧’七王爺,讓他自動讓出地盤。
夜深,北府燈火盡滅,寂靜籠罩,寒霧漸深。
此刻,北若卿早已熟睡。
然而就在這時,‘咯吱’一聲,屋門被人輕輕推開,一人借著月色,緩緩走了進來。門外的風吹起帷幔,
不多時,北若卿屋外門縫裏,一陣白色的煙霧彌漫進來,很快便散布滿了整個屋子。門外有人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借著月色走了進來。
迷迷糊糊間,北若卿好像看見一個男人掀開帷幔走了進來,男人一襲黑色長衫,墨發如瀑,用一根白色的綢緞綁著,姿容絕麗,宛若玉人兒。
北若卿一時恍惚,竟是沒分清這時夢境還是現實。
她傻乎乎的咧開嘴角,朝著小美人兒叫道:“這是哪家的神仙?怎麼入了我的夢了?”
砸吧砸吧嘴,北若卿翻了個身,繼續睡。
屋內,香爐裏嫋嫋青煙升起,桌子上擺著些許果子,玉紫赦將一顆夜明珠放在桌子上,瞬間,屋內亮如白晝。北若卿隻是不適的皺了皺眉,卻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玉紫赦在床邊坐下,目光複雜的看了眼北若卿,隨即抬手緩緩的解開自己的外衫。他手指纖細,仿佛是玉雕的一般。
待衣衫解開,玉紫赦不緊不慢的將衣衫丟在一旁,隨後彎腰去掀北若卿的袖子。
女子胳膊纖細,好像輕輕一折就會斷似的。北若卿皮膚偏白,皓腕如雪,若非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弱女子,當日徒手拆了他七王府的大門。
玉紫赦麵不改色的移開視線,隨後從袖子裏拔出短刃,寒光一閃,正要朝著北若卿的手腕上劃下去,一聲尖叫響徹雲霄:“救命啊!非禮啊!”
四目相對,兩臉懵逼。
北若卿滿臉驚恐,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道:“大哥,我明白你被抄家心裏難受,可我是無辜的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抄家?
玉紫赦輕哼一聲,抄家的旨意的確是皇帝下的,理由隻一條:光棍二十年,未婚妻還要退婚,朕沒你這個兒子!
於是,七王爺一怒之下,請旨抄家。
此事倒沒公開,隻不過現如今宮內外多有傳聞,說是七王爺徹底的要被趕出京城了,皇位,已然是三王爺囊中之物了。
玉紫赦淡淡道:“本王知道。”
說著,他褪去鞋襪,端正的坐在北若卿身側,手上還有把明晃晃的刀子。
北若卿吸吸鼻子,欲哭無淚,這情景有點滲人啊。
“大哥,你要是想謀財,那你找錯人了,我兄長是北家的合法繼承人,整個北家都是他的。你要是劫色......咳咳,大可不必如此粗魯,咱們好商量。”
這個女人,胡說八道些什麼?
玉紫赦臉色鐵青,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身為女子,你可知何為矜持?何為廉恥?”
“矜持就是美人兒不動我主動,廉恥便是愛美之心不可恥,甘為美人拋節操。”
北若卿對答如流,一副地痞無賴樣。
七王爺雖見過無數女子,也有各種女子想盡辦法想要與他親近一二,然而在七王爺看來,世間之人隻分為三種:男人,女人,北若卿。
他就沒見過比北若卿還厚顏之徒,深吸一口氣,某王爺耐著性子警告道:“你若是閉嘴,今日便能少吃些苦。”
玉紫赦說完,便見北若卿已經乖巧的躺好,自顧自的解起了衣服,一派坦然道:“哎,這種事兒何必動刀子,你情我願不好嗎?少年人,我懂你,火氣重對不?別怕,姐姐教你。”
某王爺眼角眉梢,隱隱抽搐,“你在幹什麼?”
北若卿忽然湊近,一把攬住玉紫赦盈盈可握的小瘦腰,吐氣如蘭道:“小乖乖,裝什麼糊塗,不就是節操麼?嗬,姐姐我沒有~”
她說著,猛地一個用力,一個翻身便將玉紫赦壓住。
北若卿撐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秀色可餐的男人,“大半夜的,誰讓你不學好,學人家爬床?今日既然上了姐的床,生死可就不由天了。”
大半夜的,不敲門也就算了,居然還妄想爬她北若卿的床?當她是什麼隨便的人嗎?不好意思,她還真是。
玉紫赦深吸一口氣,將手上短刃攥緊,“放肆,你以為本王找你是做什麼?”
北若卿幽怨的瞥他一眼,“不要問,我都懂。”
玉紫赦一張冰冷的臉蛋黑的宛若鍋底,懂?她要是能懂,母豬都會上樹了。
突然,玉紫赦彈指在北若卿腰間一點,北若卿身子忽然一軟,整個人軟綿綿的趴了下來,砸在玉紫赦的身上。
“你還想來這套?小夥子會的挺多啊。”
某王爺咬牙切齒,深吸一口氣,冷聲道:“閉嘴。”
“這種事兒,不應該叫出來嗎?”
某王爺深吸一口氣,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手上短刃一動,‘刺啦’一聲......
“啊啊啊!”
一陣殺豬般的叫聲,瞬間響徹七王府。
一時間,七王府內,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