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赦,提起這個名字,北若卿就有種想要衝上去把這廝撕碎的衝動。
見麵就是一萬兩,她與這位見了三麵,已經沒了兩萬兩了,他麼的,天上下銀子都沒這麼浪費的!
北若卿正要上前,卻不料突然間,擠在北府門前的千金小姐夫人們一窩蜂的湧了上去,“七王爺,七王爺!”
“七王爺,奴家尚未婚配,七王爺瞧瞧奴家!”
“七王爺好帥!”
......
一時間,滿天的香囊朝著玉紫赦的馬車砸了過去,那滿天的香包雨,要不是姑娘家的力道不算大,北若卿都懷疑那馬車會不會被砸個窟窿出來了。
等了一會兒,見姑娘們的熱情似乎還沒消散,北若卿百無聊賴的湊到自家兄長身邊,“這麼多香包,他會不會被熏死呀?”
那不就成了史上第一位被香包熏死的男子了?說不定還能名垂青古呢。
北擎夜撐著下巴,思索片刻,酸溜溜道:“禍害遺千年,他這樣的還有的熬呢,放心啊,你守不了寡。”
話音剛落,北擎夜的耳朵就慘遭毒手,被北若卿一把拽了過去。
而此時,七王爺的馬車還在艱難前行,地上堆滿了香包。
也不知道今天這北府是要做什麼,怎地這麼多人?
塵風麵無表情的駕著車來到北府門前,屏住呼吸,低聲開口道:“主子,到了。”
“嗯。”
馬車內,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這聲音剛出口,便又引起一陣浪潮。
馬車內,一道清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玉紫赦優雅下車,目不斜視徑的朝著北若卿走去。
瞬間,周圍像是凝結了一層冰一般,就連氣溫,都陡然下降了十幾度似的,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開,給這位七王爺讓路。
北若卿正抱著胳膊站在府門前,此時扭頭看了看身後,除了北府,好像也沒有別的府邸了。
難不成這廝今天是來找茬的?
北若卿臉一沉,擼起袖子就要攔上去。
然而,她還沒動,身側,北擎夜便熱絡道:“什麼風把七王爺您吹來了?我家妹子正念叨您呢。”
念叨個屁!她恨不得一股龍卷風把這廝吹到隔壁海岸去。
北擎夜說完,眨巴眨巴眼,朝著蘇冥朔聲音不鹹不淡道:“七王爺今天來,是為了那天夜裏的事兒嗎?”
此話一出,瞬間,周圍無數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朝著北若卿投了過來。
北小姐欲哭無淚,捂著臉欲哭無淚。她不要麵子的啊!這種大半夜爬人床還下錯藥的事兒,一定要說出來嗎?
好在七王爺是個講究人,聞言不過是冷冷蹙眉,繞開北擎夜朝著北若卿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衣衫下那條大腿便若隱若現,活像是一根成熟的腿兒精。北若卿抹了把鼻子,心神蕩漾。
“帶路。”
冷不丁的,頭頂突然傳來玉紫赦那清冷的聲音,北小姐一個機靈回過神來,懵逼道:“帶什麼路?七王爺走錯門了吧?這可是北府。”
據說玉紫赦這麼多年,除了皇宮,七王府,別人家他是半步都不曾邁入過。可北若卿就奇怪了,玉紫赦這滿肚子壞水的家夥,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宅男啊?怎麼可能不出門?
半晌,玉紫赦這才垂眸看向北若卿,涼涼道:“拜你所賜,本王,被抄家了。”
他話落,一道聖旨便扔了過來,北若卿急忙接住,打開一看。
那聖旨上,郝然寫著幾個字:七王府一應財務,充入國庫,為賑災所用。
賑災,賑災......
當今皇帝是不是腦子有坑啊!賑個災,至於把自己親兒子弄成流浪漢嗎?
北若卿一句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玉紫赦便打斷她的話,道:“既有婚約在身,從此以後,我便與你同住。”
‘轟’的一聲,北若卿瞬間像是遭了雷劈,把她轟了個外焦裏嫩,她張了張口,“你,你說啥?”
玉紫赦淡淡重複道:“本王,與你同住。”
“砰”的一聲,北小姐兩眼一翻,一跟頭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北若卿醒了。
然而屋內,似乎有一道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
根據合理推測,北若卿認定,這視線的主人除了玉紫赦,再不做他人想。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玉紫赦他入贅了?
堂堂七王爺,難道就隻有七王府這一處府邸嗎?
按照小說中的正常推理來說,王公貴族,不應該名下產業無數,隨手一出就是黃金萬兩?為什麼玉紫赦這廝的打開方向完全不同啊?
北若卿欲哭無淚,正準備繼續裝睡,隻聽玉紫赦淡淡道:“若是醒了,便出去。”
等等,出去?這不是她的院子,她的地盤嗎?
北若卿猛地一頭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對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是本小姐的底盤,本小姐的院子!”
‘嘩啦’一聲,一張欠條被拍在北若卿的麵前,欠條的最後,白紙黑字的寫著一句話:“此欠條,可以同價值物品相抵。”
北若卿心下咯噔一沉,“這什麼意思?你不會想要本小姐以身相抵吧?我告訴你,本小姐乃是無價之寶......”
“此處,歸我。”
不等北若卿長篇大論的發表完感慨,玉紫赦便冷靜的打斷她,隨後施舍的丟下一個白眼,“現在,出去。”
他麼的,鳩占鵲巢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她怎麼不上天呢?北若卿擼起袖子,猛地衝上前去,突然扯開嗓子幹嚎一聲,“七王爺啊,實不相瞞,這院子是我家已故的母親留給我最後的回憶了,你若是真想換個可容身的地方,北府其他院落隨便你挑。我家兄長的正容院就十分符合您的氣質,您不然考慮考慮?”
屋內,隻聽得見北若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當真是聞著斷腸見者流淚,不哭不是人啊。
然而,玉紫赦麵無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某隻把自己袖子當成抹布的小野貓,腦門一陣青筋跳動。
“鬆手。”
北若卿咬緊牙關,哭的更賣力了,“王爺啊,您有所不知,每到深夜,這院子裏就會出現怪事兒,聽說早些年,這院子裏還鬧過鬼呢。我著實是擔心這些東西衝撞了王爺您尊貴的身軀啊。王爺~”
玉紫赦簡直要被氣笑了,他倒是沒發現,北府千金,還是個能唱戲的。
按耐住甩袖的衝動,玉紫赦悠悠的轉過視線,冷冷掃了北若卿一眼,似笑非笑道:“哦,那不如你留下來給本王鎮宅辟邪?”
‘噗’......
北若卿猝。
這該死的魂淡,居然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
是夜,北小姐一步三回頭的抱著自己的小鋪蓋,戀戀不舍的揮別自己的主屋,朝著旁邊的廂房艱難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