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地處京城黃金地段,周圍住著的,不是權貴便是名流。深更半夜,突然傳來這麼一嗓子,饒是隔壁睡熟了的看門狗都被嚇醒了。
不過誰也不敢去打聽北府的熱鬧。
北若卿盯著自己正在冒血的手指,臉都白了,“玉紫赦,老娘跟你勢不兩立!”
說著,她猛地一個橫掃腿兒過來,朝著玉紫赦的胸口便狠狠的踹了過去,然而,玉紫赦身子微微一側,抬手便捏住了她的腳踝。
玉紫赦淡淡瞥她一眼,冷聲道:“別動,本王會考慮輕一點。”
屋外,一道妖冶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然趴在了門上,正捂著嘴偷聽屋內的動靜。
輕點?
這玉紫赦還是個會疼人了,看來自家妹子不會吃苦了。
可惜屋內,全然沒有粉色小泡泡,倒是充滿了硝煙味兒,北若卿氣的臉色通紅,活像是一隻煮熟了的螃蟹,她咬咬牙,沒好氣道:“輕你大爺!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本小姐人還在你床上,說出這等話來你也不怕遭雷劈嗎?
玉紫赦深吸一口氣,忍住一巴掌將身下這人拍暈的衝動,冷聲道:“你我有婚約在身,即便半夜三更,也合情合理合法。”
這話聽著,怎麼感覺怪怪的?
思及此,北若卿猛地一手攬住玉紫赦的脖頸,將人往下一勾,她本就力氣大,此時突然發難,玉紫赦一時不察,竟是被她勾到懷裏,兩唇相碰,溫熱綿軟,帶著點淺淺的甜味。
北若卿得意的在他唇上舔了一口,笑道:“你個吃素的小老虎,還敢在本小姐麵前作威作福?”
七王爺的確一直是隻吃素的老虎。至少在跟北若卿糾纏上之前。
此時此刻,玉紫赦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要燃燒起來,他緊蹙眉頭,正要起身,冷不丁的卻被北若卿一口咬住唇瓣。
“嘶”的一聲,玉紫赦吃痛,腦袋微微一側,躲開了北若卿的唇,“放肆!”
“小美人兒,你就隻會說這句話麼?說說看吧,你沒事兒非要住在我北府,半夜三更爬上我的床,到底是垂涎我的美色,還是別有所圖?”
她北若卿可不是傻子。堂堂七王爺,就算是再不受寵,也不至於無端的被抄家了。就算是真的倒了血黴,被抄家了,那也不至於非要賴在她北府。況且,試想大晚上的,一個生的貌美的男人拿著刀子進了你的房間,這不是有病嗎?
綜上所述,北小姐得出結論:這玉紫赦,有貓膩。
見狀,玉紫赦忽然扯起嘴角笑了出來,他瞥了眼北若卿,隨後冷靜的握住她正在冒血的手指,輕輕舔舐一口。
北若卿猛地一個機靈,咬著唇沒說話。
“還不算笨。”
玉紫赦起身,雲淡風輕的說道。說罷,他將短刃扔在地上,施施然的走到一旁坐下,“也算不得聰明。”
這算是誇人?北若卿冷冷的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想做什麼?”
“留在本王身邊。”
玉紫赦冷不丁的開口,打斷北若卿的話。
七王爺開口,語出驚人。
北若卿目瞪口呆的盯著玉紫赦看了半晌,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你,你說什麼?”
他該不會是傻了吧?也沒聽說過有什麼病是突然令人癡呆的啊。
玉紫赦的視線悠悠的落在北若卿的手指上,這幾日纏繞在他心尖的疑惑瞬間都解開了。
難怪她可以靠近自己。難怪她可以與她親近。
原來,竟是她的血嗎?
他本來隻想試試,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竟然真的是因此。
玉紫赦抬眸看向北若卿,一字一句道:“本王,要你。”
“啊?”
突然,“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屋外,風風火火衝進來的那人一臉歡快,一襲金燦燦的華服襯的那人跟隻金孔雀似的。
此人一進門,便朝叫道:“好你個玉紫赦,我當你半夜安的什麼心,果然是覬覦我家卿兒!這天底下,隻有我家卿兒能下手的道理,沒有旁人覬覦她的道理!”
說完,玉紫赦死死地盯著玉紫赦,像是能把人盯出一個窟窿來似的。
一盞茶後,北若卿徘徊在屋外,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該不會打起來吧?
毆打皇室應該算是死罪?
不多時,房門打開,玉紫赦率先出來,北擎夜緊隨其後,一臉心情愉悅,也不知道達成了什麼算盤。
“七王爺莫要忘了自己所說的話。”
玉紫赦腳步微微一頓,視線掃過北若卿,隨後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下。
北若卿有種自己被人賣了的感覺。還是那種被人賣了,還不知道賣了多少錢的那種。
待人離開之後,北若卿將自家哥哥一把拽進屋裏,“你跟他說什麼了?”
北大公子悠閑的靠在軟塌上,指了指不遠處擺著的瓜子,道:“別急,先給我剝點瓜子。”
北若卿無奈,隻得抓過一把瓜子,憤憤的剝了起來。
北擎夜勾唇一笑,這才娓娓道來。
“玉紫赦有病。”
北若卿猛地一記白眼過去,“我知道。他不僅有病,他還沒藥。”
北大公子怪異的瞥了北若卿一眼,繼續道:“沒錯,玉紫赦每月都有幾日,渾身劇痛不止,內息紊亂還吐血,更可怕的是,他還不能親近女人。”
還有這種病?聽起來跟來大姨媽似的。
北若卿突然想起那日自己撲倒玉紫赦時,他那錯愕的眼神,難道是因為......他犯病了?
這個認知,似晴天霹靂一般,直擊北若卿的天靈蓋。
所以說,她居然泡了個病嬌?
見北若卿一臉吃癟的模樣,北擎夜歎了口氣,起身揉了揉北若卿的腦門,柔聲道:“傻丫頭,你還小,不懂。這天底下,若是真有一人能護得住你一生一世,除了他,再無他人。”
說罷,北擎夜拍拍袖子便要離開。
獨留北若卿一人還站在原地風中淩亂,怎麼就他一人了?
他三頭六臂還是金剛不壞啊?
大哥你說清楚啊!
次日一早,北小姐尚在做夢。夢境中,她被某王爺綁在樹上,下麵生著火,旁邊還放著各式調料以及一把明晃晃的短刃。
某王爺衝著她詭異的笑,一邊咂嘴感慨:“肉質細膩,入口即化,不錯。”
那畫麵,生生的把睡夢中的北若卿嚇出了一身冷汗。
夢還未醒,隻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聲。
小魚兒扯著嗓子,複讀機似的聲音,刺透牆壁,傳了進來:“我家小姐請七王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