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內容,與藥穀子傳達給薑妗的話無異。
就是讓她放下仇恨,安穩無憂的生活,不要報仇,更不要為他們平反。
他們太清楚這條路的艱難,所以哪怕含恨不甘,也不願薑妗踏上這條不歸路。
讀完信件,薑妗拿出火折,將信燃盡。
看著火光中漸成塵灰的信件,她咬牙攥拳:父親大哥,對不起,妗妗這次,又要不聽你們的話了!
待事情了結,妗妗定親自去你們墳前請罪!
收斂情緒,抹盡臉上的淚痕後,薑妗才重新恢複清冷模樣,回到學士府。
東西她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即刻便能離開葉府。
隻是,當薑妗叫來馬車,正要將琳琅閣的舊物,往馬車上搬時。
葉清源突然出現,攔住了馬夫的去路。
“薑妗,你不能離開葉府。”
葉清源話語篤定,可麵上帶著幾分慌亂的心虛。
“為何?”
和離書已拿到,藥神醫也請來了,她與葉府,便已不虧不欠,再無瓜葛。
“我未休妻,你便還是我的妻子!”
葉清源閃爍的眼神,跟莫名的話語,讓薑妗敏銳捕捉到一絲不對勁。
她當即將懷中的和離書掏出,卻發現,那些原本寫好的字跡,卻似被人做了手腳,一個個都消失了。
就連她跟葉清源的親筆簽名,也已消失無蹤。
薑妗怒目抬頭,“葉清源,你竟然在和離書上做手腳!”
葉清源狡辯,“是你先欺瞞我在先。”
那些欠債,他至今想起都覺得臉麵火灼般難受。
“更何況,藥神醫因你之故,往後不再給母親診治,你得負責。”
聽著這般無恥的道德綁架言論,薑妗氣笑了。
她從未想過,葉清源竟肮臟卑鄙到這種地步。
“我答應替你請藥神醫為老夫人看病,可沒應承他會一直負擔到死,是你食言在先,給了我假的和離書。”
“葉清源,你若執意不肯給我和離書,那便別怪我不客氣!”
薑妗“唰”地一聲,亮出腰間纏繞的青鋒劍。
劍光冷冽,直指葉清源。
葉清源也沒想到,兩人有一天,竟會刀劍相向。
“薑妗,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殺我,否則,你也逃不掉!”
薑妗冷笑一聲,“那你不妨試試!”
就在兩人膠著之際,管家突然急匆匆跑進琳琅閣。
通知兩人,說是皇上傳召,要薑妗與葉清源一同入宮麵聖。
皇上傳召,薑妗便暫時收了青鋒劍,隻是看向葉清源的目光,仍帶著威脅。
之後,兩人各自回房沐浴更衣。
葉清源先一步來到府外馬車前,卻遲遲不見薑妗出來。
正要派人去催,卻見一水藍色衣裙的絕美佳人,步履輕慢,朝他的方向緩緩走來。
葉清源一時間看癡了,直到走進才發現,那絕美佳人,竟是他如今百般嫌棄的發妻薑妗。
果然,換上女裝的薑妗,整個人看上去都好相與多了。
也是看在薑妗,願意為他盛裝打扮的份上,葉清源朝她伸出了手。
奈何,薑妗目不斜視,直接從他身邊經過,徑自上了馬車。
葉清源尷尬收手,一甩衣袖,也隨後上了馬車。
馬車上,他想靠薑妗近點坐,可每當他挪位,薑妗便又換到與他更遠的地方。
折騰那麼兩次,葉清源也乏了,索性不再與她示好。
隻一路掛著臉,不時餘光偷瞟閉目養神的薑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