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源此舉,把裴明珠氣的原地跺腳。
她想不明白,明明她動動銀票就能解決的事,為何葉清源非要這般冥頑不靈。
“錢我會每月定期派人給你送去,絕不少你一文。”
葉清源咬牙開口,按在欠條上的指印格外用力。
“不用,我會將你的欠條送往善堂,每月的錢你給善堂即可。”
既已和離,她可不想因為這筆錢,再跟葉清源牽扯十多年。
聽到薑妗的話,葉清源臉色一僵,一種無言的活灼感,如同當麵被人扇了巴掌。
薑妗要這比錢,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要全數捐給善堂。
跟她一比,葉清源剛才鄙薄的想法,就如同陰暗道中不見天日的黢黑鼠蟻。
薑妗分明未對他做什麼,卻已然叫他在她麵前羞難抬頭。
見事情解決,也為薑妗出了口惡氣。
藥神醫告辭離開。
隻是臨走時,告知眾人,他要離開京城,外出雲遊,葉老夫人的病,往後另請高就。
“藥神醫,母親的病,整個京城中隻有您能治,便是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撤,晚輩可否與您留個通信方式,無論您雲遊何處,那藥晚輩自當派人去取?”
葉清源自認為言語得體,且未因剛才的事,對藥穀子生出任何不敬。
可藥穀子隻是瞥他一眼,冷笑回應:“老夫說了,葉老夫人的病,老夫不會再管,告辭!”
像是生怕再被這群無恥的人纏上,藥穀子腳底抹油走的飛快。
薑妗見狀,也跟著提步,相送藥神醫。
出了葉府大門,藥穀子才暢快的對著天空大笑三聲。
“妗丫頭,你是沒看到剛才葉家人的表情,實在是太解氣了!”
“這往後沒有你的神藥供給,葉老夫人怕是也沒多少活頭了,要說,這就是葉家的報應!”
聽著師父老頑童般的話,薑妗也有幾分忍俊不禁。
“妗丫頭,與葉清源和離後,你有什麼打算,要不要跟為師回藥山穀,這麼多年,你的師哥師姐們都很想你?”
聽藥穀子提及師兄師姐,薑妗的眼眶也因想念染上淚意。
她也想拋下一切,隨師父回藥山穀,遠離俗世的這些紛擾。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
父兄的冤情一日不平反,她便一日不得平靜。
“師父,你先替我問候師兄師姐們,說我得空,定會回去探望他們。”
一聽薑妗這話,藥穀子便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
他憐愛心疼的看著薑妗,“妗丫頭,其實你父兄的心願,便是希望你能一世安穩,長樂無憂。”
薑妗揚唇輕笑,笑著笑著,眼角便沁出了淚。
“我知道師父是為我好,但我別無選擇。”
見她堅持,藥穀子不再勸,而是將一封發黃的信件,遞給了她。
“這是你父兄臨終前,托我轉交給你的。”
“你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師父不再勸,隻是記得,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整個藥山穀給你做後盾。”
似是不想看薑妗感動落淚的沒出息樣,藥穀子話落,便擺擺手不再讓薑妗相送。
看著藥穀子離開的背影,薑妗緊攥著信件,在心中重重道:謝謝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