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神醫就是故意要說出薑妗這些年對葉家的付出。
否則這些白眼狼們,還心安理得吃人血肉,猶不自知。
果然,藥神醫的話一出,在場人的臉色齊齊變幻。
最震驚的,要數葉清源。
畢竟他此前一直覺得,薑妗沒有良心,連給母親請神醫治病都不肯。
卻不想,她私下竟默默為母親做了那麼多。
眼見葉清源看向薑妗的目光,帶著愧疚跟感激,一旁的裴明珠,卻故作驚訝的開了口:“這些事,薑妗姐姐之前怎麼都沒說,反倒在今日說出,倒是叫我們汗顏。”
“跟薑妗姐姐一比,倒顯得我們對母親不孝了。”
裴明珠這麼一提點,葉清源轉瞬收斂眼底神色。
對啊,為何薑妗之前不說,偏要在拿了和離書之後說,不就是想讓他們此刻難堪,凸顯他們的不善?
這用心,實在險惡!
“薑妗,這些年花了多少錢,我如數還給你。”
他是葉家的頂梁柱,他不想讓其他人看不起,更不想讓薑妗看不起!
薑妗沒有算過這筆賬,但藥神醫卻牢牢為她記下了。
“一共是兩千五百兩銀子。”
兩千五百兩!
原本還正氣昂揚的葉清源,在聽到這個驚人的數字時,霎時便彎了脊背。
怎麼會這麼多錢,要知道他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一百八十兩。
兩千五百兩,需要他不吃不喝十三、四年才能還清,這無異於一筆天文數字。
“既然葉學士要還錢,那現在便還吧。”
薑妗沒有客氣,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她也覺得心疼。
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葉清源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
急的腦門上直冒冷汗。
“我、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銀子。”
“妗妗,這清源為官清正,一年的俸祿也就那點銀子,哪裏拿得出那麼多錢,好歹你們夫妻一場,你看這事,能不能......”
葉老夫人似也有些難以啟齒,她眼巴巴望著薑妗,希望她能意會,顧念舊情。
“能不能怎樣?算了嗎?不行,我的銀子,也是我跟父兄浴血奮戰換來的,少不得一分,況且是葉學士誇下海口要還,我可沒逼你們。”
見葉清源跟葉老夫人吃癟,裴明珠臉上也沒多少光彩。
她生平最不願,被薑妗踩在腳下。
“不就是兩千五百兩銀子,夫君,母親,我來出就是了。”
裴明珠抬手,便讓丫鬟去取她嫁妝中的銀票。
很快,兩千五百兩的銀票,就取了過來。
她遞給薑妗的時候,薑妗沒接。
而是眼露諷刺,看向葉清源。
“原來葉學士,現在也淪落到要花女人錢才能還清欠債的地步了?”
一句話,刺撓的葉清源麵紅耳赤。
“薑妗,我與夫君本就一體,我的錢就是他的錢,我替他還債有什麼不對。”
薑妗沒有回話,含笑諷刺的目光,繼續落在葉清源的臉上。
她還記得當年,葉清源進京科考,身無分文也不願向同窗低頭示好,以換棲居之所的清高。
這個男人,骨子裏把名聲清譽看的比什麼都重。
果然,在薑妗目光的冷嘲下,葉清源一咬牙,“來人,上筆墨紙硯,我給你寫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