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薑妗冷著臉,好似睡過去般。
葉清源卻有幾分坐立難安。
“妗妗,你這戰場五年,性子難免養的隨性,一會見到聖上,切記謹言慎行。”
葉清源想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便爹味十足的開口提醒。
哪知話落,閉目的薑妗,睜開了一雙寒冽的冷眸。
“你是怕我亂說,還是怕自己薄情寡義的形象在皇上麵前崩塌?”
葉清源臉色有幾分漲紅。
“薑妗,你我還未和離,便還是夫妻,理應保全雙方的體麵,莫叫聖上看了笑話。”
葉清源看向薑妗,語氣有細微放緩。
“體麵?從你拿假和離書糊弄我開始,你便沒了體麵!”
熱臉貼了冷屁股,葉清源好容易軟化的臉色,再度黑沉緊繃起來。
到了宮門口,有入宮的軟轎已在等候。
下馬車時,葉清源還想偽裝恩愛夫妻的模樣,伸手去接薑妗。
不想薑妗還是不給麵子,越過他,縱身躍下了馬車。
這讓前來接應的太監,看向兩人的目光,也頗有幾分驚訝。
要說當年,薑妗與葉清源的結合,可是京城中的一段佳話。
“剛在車上鬧了點別扭,讓林公公見笑了。”
感知到林公公的目光,葉清源忙開口解釋。
林公公了然一笑,躬身請二位上軟轎。
隻是臨上轎時,一輛低調奢華的朱紅色鑲翠玉馬車,便自前方緩緩駛來。
馬車上,鑲著繁複的暗金色的龍紋,象征著崇高的地位。
再看那馬車,能自由出入皇宮,得聖上這般恩準的,除了當今天子那位九皇叔,不作他想。
果然,隨著馬車走近,林公公忙提步上前,對著馬車躬身一拜道:“見過九王爺——”
九王爺君墨淵,年紀比當今聖上還小,是先帝最小的兒子,少時便驚才絕豔名動京城,是京城諸多貴女千金的春閨夢裏人。
隻可惜,天妒英才,九子奪嫡之時,遭了暗手,成了植物人,一躺便是數年,薑妗記得,自己出嫁那年,才傳出這位九王爺醒來的消息。
當年奪嫡的皇子中,就剩下了這位九王爺,不僅沒被生性多疑的皇上鏟除,相反給予了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尚榮耀。
薑妗未見過這位九王爺,也沒有過交集,隻心中唏噓片刻,便跟著林公公一同,低眉恭順退至一旁,給馬車讓道。
薑妗與葉清源來到金鑾大殿時,南齊帝已等候他們多時。
為了維護自己的愛妻人設,葉清源亦步亦趨跟在薑妗身邊,在她跨過門檻時,還貼心為她扯了扯衣裙。
這一幕,落在了上位的南齊帝眼中,自是欣慰無比。
“臣參見皇上——”
“臣參見皇上——”
兩人的跪拜聲,一前一後響起,看的南齊帝心情越發愉悅。
“兩位愛卿平身——”
“薑愛卿,原本你凱旋之日,朕就該召你入宮封賞,但念及你五年未歸家,你們夫妻定有很多話要說。”
“朕就不做那棒打鴛鴦的人,先給你們兩夫妻幾日久別勝新婚的相處時間,這才召你們入宮。”
“謝皇上體恤,這幾日,臣與薑將軍確實如膠似漆,不舍分離。”
葉清源率先回應,說罷,含情脈脈看向麵無表情的薑妗。
“好,看到你們夫妻恩愛和睦,朕便安心了。”
看到兩人恩愛如昨,南齊帝心中的石頭也落了腹,他唯恐薑妗因為裴明珠嫁給葉清源的事對他心生怨懟。
畢竟當年,若不是他讓薑妗領兵出征,現如今,她也該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
這般想著,南齊帝心中對薑妗也有愧,便想著多給薑妗些賞賜撫恤。
“薑愛卿此戰,收複邊關,除了朕心頭的一塊心病,朕定要重重賞你!”
“薑妗,上前聽宣——”
薑妗上前,單膝跪地,“臣聽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