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沈若望連忙往外跑去,進去一看,營帳內的東西散落一地。
綠痕身披輕紗,發髻散亂,眉眼間的嫵媚妝容此刻隻剩下慌亂,瘦削的身子抱著酒壺縮在角落裏,怯怯地看著晏名揚。
沈若望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是個心思不安的小姑娘。
砰。
又一個器具被晏名揚掃落在地,沈若望察覺不對勁,湊近就見晏名揚在床上翻滾著,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聲,清冷的眸子此刻變得赤紅。
“將軍!將軍的舊疾怎麼又犯了,不是已經好了很久了嗎?”
聞聲而來的副將一看晏名揚的目光便知曉了一切。
“舊疾?”沈若望回頭看著角落裏的綠痕,綠痕立馬驚恐的搖頭:“我什麼也沒做,我就給將軍送了酒,剛靠近他沒多久............就這樣了。”
女子的模樣狼狽,看著不像是假話。
可晏名揚發病的狀況持續許久,看著沒有絲毫緩解之意。
沈若望連忙用所學的急救知識在他的胸口按壓,可隨著按壓的次數增加,晏名揚的呼吸越深,狀況愈發糟糕。
她靈光一閃,頓時反應過來,喊道:“快將她丟到外麵的水缸去!”
綠痕身上的氣味就是晏名揚發病的源頭!
果不其然,隨著屋內的香氣逐漸退散,晏名揚的神誌逐漸恢複,那雙眸子逐漸清明。
他微微皺眉,抹了一把蒙著薄汗的額頭,看了一眼副將:“方才本將軍是舊疾複發了?”
眾人沉默,也算是默認。
晏名揚扶著太陽穴,分明這舊疾已經好久沒發作了。
“將軍饒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綠痕被人從水池裏撈起,身上的氣味盡數被洗淨,可衣衫也被冰水浸濕,墨發緊緊貼著肌膚,看著十分狼狽。
晏名揚的目光微微一側,看向沈若望。
沈若望冷著臉:“她身上的氣味便是害你舊疾複發的原因,將軍不必顧及我,盡管審問便是。”
“都退下。”
晏名揚沉聲命令,帳篷中隻留下沈若望和綠痕。
“你接近本將軍有何目的?身上的香料又是從何而來?”
男人的聲音十分磁性,讓人感到震懾之意。
綠痕被冰涼的水激得一顫,更是對晏名揚十分恐懼,立馬招認:“奴婢............奴婢就是想勾引將軍,但是並無謀害將軍的目的啊!那香是奴婢偷用貴妃給夫人的香膏的,奴婢並不知情啊。”
“奴婢想著夫人從來不過問貴妃送的東西,也就............起了歹心。”綠痕怯怯地看了沈若望一眼,連連磕頭告饒:“夫人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是你自己選擇走的路,怨不得旁人。”
沈若望的聲音冷漠,晏名揚讓人將綠痕拖了出去,哀求的聲音漸行漸遠。
綠痕的話讓她陷入思緒當中,貴妃在宮中對原主的態度曆曆在目,前腳剛刺殺失敗,後腳便送來了讓晏名揚舊疾複發的香膏。
刺殺,香膏,舊疾,這絕對不是巧合!
沈若望咬了咬牙,緊攥衣角:“真沒想到,這人心思這樣縝密,設了個環環相扣的局。”
晏名揚眼底閃過一絲幽光,倒映出沈若望的容貌,嘴角微勾。
容貌確實如傳言中的國色天香,隻是沒這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