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狗仗人勢的東西,我是夫人身邊的人,你們也敢這麼對我?”
綠痕怒瞪著往日在她手底下辦差的隨從,氣急敗壞地掃落了凳子上的殘羹冷炙。
隨從麵露譏諷:“你以為你陰謀得逞,成為將軍的侍妾了?連夫人都懶得理會你,一個到處撩撥的不知羞恥的東西罷了,不吃就等著餓死吧!”
“你!”綠痕氣急敗壞,剛要下床去打人,可腳跟剛落地,就感覺到一陣酥軟和眩暈。
隻好恨恨咬牙縮回了被窩,可即便是在被窩裏,還是感覺到從所未有的寒冷刺骨。
綠痕的牙齒止不住的發顫,眼中含著淚水,心中對沈若望充滿了恨意。
要不是她,自己何至於染了風寒,連那些低賤的奴仆也不肯聽她的差遣!
綠痕完全忘了,自己當初備受優待隻是沾了沈若望的光。
本以為癱在病榻上能緩和不少,可忽冷忽熱卻讓綠痕煩躁不已,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拖著發熱的身子走到外麵。
綠痕忍著外麵來往的人譏笑的目光,袖子下的拳頭緊緊握起。
她眼中閃過一絲幽怨,眼眸微微一斜,專門挑了個士兵恰好經過的時刻,裝作無意地抱怨道。
“夫人總是不受將軍寵愛,為了固寵竟然將我們這種無人依靠的小婢女送到將軍身邊,事情不成,還推到我們的身上,要怪隻能怪我跟錯了主子吧。”
說著,還裝出一份柔態,輕咳兩聲。
綠痕抱著身子,倚靠在柱子旁低低抽泣。
人總是習慣給予弱者憐憫之心,偏生軍營裏的那些壯漢們最看不得綠痕這樣的小姑娘受委屈,一來二去,沈若望的臭名聲頓時在營裏傳開。
“哎,你聽說沒,夫人實際上是個利欲熏心,手段極高的女人,就連伺候了自己許久的婢女都不放過!”
“可我那日看著,她一點也不像是這種人啊,和藹可親,總是笑眯眯的,還給於大哥治腿傷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她這麼做是在籠絡人心,就這種空有美貌的心機女子,怎能配得上我們的將軍?”
眼見著沈若望的名聲在這眾人的心裏漸漸被抹黑,綠痕心裏暢快不已,連帶著病痛也減少了許多。
林央央並不知曉沈若望的名聲落敗全拜綠痕所賜,她打算乘勝追擊,讓沈若望的形象在眾人的心中徹底變黑。
她故意在沈若望的帳外晃悠,盼著能遇見她。
誰料到,竟然碰見了綠痕。
綠痕一眼就認出了林央央,當初她早就看不慣林央央總往晏名揚身邊湊近。
一個小小的農家女,也配得到將軍的垂青?
“你們家夫人呢?我找她有些事情,麻煩你通報一下。”林央央腰板挺得十分直,一點也沒有低頭的意思。
綠痕頓時心生不爽,擰著眉頭,譏諷道:“總有些人啊,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就想到見到夫人,還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就是在癡人說夢。”
綠痕尖細的下巴高高揚起,眼神下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