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個，剛剛......”蕭承遠也不知道為什麼，被薛念嬌這麼當場抓住，他會忍不住想要開口解釋，不想讓眼前的女子誤會。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胳膊就被身旁的聶書葉給摟住了。

“薛念嬌！剛剛的話你可聽到了？就算是被老夫人給逼迫著圓房，也一樣沒用。承遠哥哥心中隻有我一個，他永遠都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你又何苦死死扒著著世子夫人的位置不放？”

蕭承遠本想推開聶書葉的，可一聽到她提起昨夜的圓房，身體的不適感頓時加重，他審視的目光看向薛念嬌，眸色淩厲。

他也想知道薛念嬌這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

流煙咬了咬牙！不要臉的賤人，居然當場給夫人難堪！

她正要開口，薛念嬌平靜的聲音就已經傳入了幾個人的耳中了。

“聶姑娘，我想昨日的事情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是蕭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接過來的，就算這個位置要我走，也得兩族商討，再到官府過了文書，除非你身邊的蕭世子想要休妻另娶。隻是，即便是休妻，就算不是官媒也要問一問原由。你問我，我勸你不如好好問問身邊的蕭世子，若是我父兄來了，這般問他，他又預備以何理由休妻？”

“......”蕭承遠犀利的目光射向眼前嬌美的女人。

她倒是牙尖嘴利！

“蕭世子離家五年，對祖父祖母、父親母親不聞不問。我入門便執掌中饋，侯府大大小小事物，皆由我一人打理。雖說守了五年活寡，卻在這京都無人敢說我一個不字！這休書，你可寫得？”

他當然寫不得！蕭承遠頓時哽咽。

聶書葉看向身邊的男人，卻隻見他目光直勾勾看著薛念嬌，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所以薛念嬌說的就是真的！

她頓時氣極！

“這狗屁的規矩律法！夫妻感情不和，五年都兩地分居，在我們那兒直接告去官府那裏，說離就能離。況且離異也隻是兩個人的事情，跟你們族裏有什麼關係？分明就是你就想罷著這世子夫人的位置，貪圖富貴榮華罷了！”

蕭承遠瞧著聶書葉言語粗俗，對比薛念嬌剛剛有理有據、不慌不忙，當即胸口更堵。

又能怎麼樣？

隻能當沒聽見。

薛念嬌狐疑地看向聶書葉，眼底隻有好奇，並不生氣。

在夢裏，聶書葉就是這麼理直氣壯，高高在上。一個從來不想自己出身背景的女子，也不知怎麼被教養的，說話做事如此放縱。

她視律法為無物，張口閉口離異是兩個人的事，而絕非兩族，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薛念嬌察覺出聶書葉怕真是這般思考的，便知道與她強辯無用，隻淡淡地將目光移開。

“話不投機，隨你怎麼想吧。流煙，我們走。”

眼瞧著薛念嬌被流煙扶著離開，聶書葉氣得眼圈立刻紅了，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蕭承遠，你......你剛剛為什麼不護我？明明你說過的，會對我負責。我有那麼多的追求者，偏偏選中了你，我為了你長途跋涉來到京都，可不是要受這種委屈的！”

“剛剛薛念嬌還說，你不能休了她，要一個和離還那麼麻煩，你卻一句話都不反駁，是不是你就想拖著我？其實根本就不想著娶我為妻？”

蕭承遠的頭更疼了。

“葉兒，別鬧了。我會奏請太後給你一個平妻身份。真是薛家不肯和離，我也隻會繼續讓薛念嬌守著活寡，如此你還怕什麼？”

聶書葉心底憋悶，又哭了好半天，蕭承遠心中到底有她，哄了好半天這才把她給哄好了。

聶書葉仔細想了想。現代社會裏，離婚也沒那麼容易，這古代便是難一些也是應該的。

“好，我姑且信你，再給你一些時間。可我現在就住客房，這像什麼樣子！客房裏什麼都沒有，前來服侍我的婢女還總是踩高捧低的，我已經忍不下去了。”

聶書葉哪裏瞧不出來前來伺候著她的那些個奴婢們都什麼德行？

一個個鼻孔朝天，整個兒瞧不人的樣子。她可不想受這委屈！

“好，不住便不住。”

二人暫停了爭吵，蕭承遠總算鬆了口氣。給聶書葉安排住處和伺候的人，這倒簡單。隻要她別繼續哭鬧什麼都好說。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邊疆的時候，他看她英姿颯爽，女扮男裝騎馬射箭，那副姿態不知道有多吸引人。可這一回到侯府，好像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與以往模樣完全不同。

蕭承遠眉頭緊皺，一時倒有些茫然了，也不知哪副模樣是真實的她。

......

門口這番吵鬧，哪裏能不被人傳的。

沒多長功夫，院子裏的侍女便將二人的話傳到了蕭老夫人那裏。

蕭老夫人氣得早膳都吃不下了，恨恨地怒罵：“上趕著的下賤玩意兒！破壞嬌嬌與我孫兒圓房也便算了，居然還讓我孫兒與她一雙人？還想逼著世子與世子夫人和離？她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提這大話！”

和離啊！

這真的鬧起來，那不得讓蕭家丟個大臉？

“可恨我這個孫子是個沒腦子的，出了一趟門竟然硬生生地被色迷了眼。天底下那麼多的女子，哪個不能行？便是他瞧不上嬌嬌，想要納妾，再行嫁娶，也多的是名門貴女，多的是相貌好的。有的是他挑。就聶氏這種的，在侯府連個丫鬟都不如，偏生被她給迷了眼！真是可氣！”

一旁的杜嬤嬤好生勸了，隻說世子爺年輕，涉世未深，又久未在家失了教導，又順著蕭老夫人的話，將聶氏好好罵了一通，這才讓蕭老夫人暫時消了氣。

“你去說一聲，讓世子回去吧，請安就不必了。”

“這兩個人，我一個都不想見。”

正氣著呢，薛念嬌已經到了。

蕭老夫人急忙起了身，拉著薛念嬌好言好語地說著安慰的話。

“昨夜，你跟世子......”

蕭老夫人的臉色不大好，圓香昨天一直停在玉嬌園裏，自然知曉世子與夫人之間並未發生什麼。心下又氣又急。隻恨蕭承遠沒個出息，讓他圓個房都不會！

薛念嬌心下明了，此時還要裝一裝。登時那委屈著，拿了帕子遮了下眉眼，眼圈就紅了：“祖母......都怪孫媳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