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晚凝心想這個遊樂園的互動性真好,她以前遇到的人偶都需要保持距離。
雖然看不出是哪個形象,但這個人偶的皮下特別活潑,一直試圖和她接觸。
她一開始還覺得有趣,但是要轉頭找劉以恬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團團圍住。
“喂......”
“你好,讓一下......我想找我的朋友。”
人偶拍打著她的胳膊好似在玩鬧,但其實力氣不小,拍得汪晚凝手臂隱隱作痛。
她艱難地撥出眼前牆一般的人偶,卻發現劉以恬已經被引到很遠的地方和人偶轉圈圈,根本無暇顧及她。
“恬恬......”
汪晚凝再一次被圍進包圍圈裏。
一輛童趣華麗的小車駛來,車門向汪晚凝大開著,裏麵黑漆漆的,完全不似外表的明媚。
汪晚凝心下一涼,直覺不妙,立刻撲騰著要逃出去,但是人偶嚴嚴實實地擋在門口,直接把她撞進車裏。
下一秒車門關閉,小車快速地駛離樂園,隻有微笑玩偶仍然在微笑,笑容冰冷。
劉以恬似有所感,笑著轉頭,但是身後一片空闊。
......
汪晚凝捂著肚子疼呢冷汗直冒,但不敢妄動。
周圍一片漆黑,她不知道剛剛撞到了什麼,甚至不知道她身邊有沒有人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一瞬間,她想了很多。
沈鳴最近好似偃息旗鼓了沒有再找她,但不代表她真的不會尋仇。
利欲熏心的人往往性格大變,最不能賭的就是人性。
她前幾次都拒絕了出賣色相,難道現在要來硬的了?
想到這裏她臉色一白。
如果真要有這麼一遭......
她已經做好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準備了。
小車安靜地開著,連呼吸都顯得清淺。
敵不動我不動。
汪晚凝看不到到底開到了哪裏,隻能握緊拳頭,屏住呼吸,時刻保持警惕。
但是在被摔下車時,看到熟悉的大門和院子,她愣住了。
張惠琴和汪千雪坐在大廳等著她。
汪千雪今天精心做了公主頭,勾起一邊唇得意地看她,而她形容狼狽,像犯人一樣被押到大廳。
“啊......”
突然被摔放到地上,肚子被壓到又劇烈的痛起來,汪晚凝咬唇擰緊了秀氣的眉。
張惠琴立刻走過來抓住汪晚凝的胳膊,說話間已是淚水漣漣。
“孩子,在外麵吃了不少苦吧,我、你爸爸還有你妹妹們都很擔心你,可千萬別再任性叛逆了。”
汪晚凝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捏碎了,她費力地掙脫張惠琴的鐵鉗,想反駁但喘息著說不出話來。
“媽你擔心她幹嘛,她又不愁,外麵不還有包養的人嘛。”
張惠琴寵溺地點了點汪千雪的額頭,“你這孩子,外麵的男人再好總歸跟家裏人的關懷是不一樣的。”
汪千雪登著雙高跟鞋抱肩走到汪晚凝麵前,驕傲得像一隻孔雀。
“哼,跟我鬥,還不是被抓回來了。”她彎腰打量著汪晚凝,隨後心滿意足地諷道,“怎麼還是一臉窮酸樣,看來你那姘頭對你也不怎麼樣。”
“我看你往哪裏逃!”
汪晚凝捂著肚子勉強躲過了這一腳,她奮力站起來威脅道:“汪有為還不知道你們已經找到我了把,要是把我傷出個好歹,你們也討不到好處。”
汪千雪雖然驕縱,但對汪有為的了解還是有一點的,她清楚雖然他縱容她欺負汪晚凝,但是隻局限小打小鬧。
再說了還要派汪晚凝和陸家那個閻王聯姻,要是打出了一身傷到時候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汪千雪眉頭舒展了些,眼珠一轉又想到了別的法子。
“要我放過你也可以,跪下舔我的腳。我這鞋是新到貨的,比你這一身都貴,舔到就偷著樂吧你。”
張惠琴在一旁安穩喝茶隻當沒聽到。
汪晚凝頓覺荒唐,冷笑一聲。
“汪千雪,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以前的教訓也不知道吃到哪裏去了。在告訴你一遍,我汪晚凝,不可能任你折辱的,不過是兩敗俱傷,你大可以試試!”
想到以前那些反被坑的事,汪千雪頓時惱羞成怒,尖叫著讓人把汪晚凝按住。
汪晚凝這才注意到門口還守著兩個壯漢。
她很快再次被壓住,一步一步地向汪千雪靠近。
“放開我,放開......”
手臂本來就痛使不上力氣,掙紮間又扯到肚子上的傷,她很快就耗盡了力氣,渾身酸軟。
汪千雪矜持地站在原地看著汪晚凝一點點靠近,她笑容慢慢擴大,從小到大的鬱氣好似都通了。
“舔吧。”
汪晚凝把臉偏向一邊,拒不配合。
幾次之後汪千雪也沒了耐心,猙獰道:“往她肚子上打,沒力氣轉頭了再停!”
“光天化日,汪家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媽,您來啦。”
汪千雪見張惠琴忙跑過去頓時也慌了。
“奶奶,你怎麼來了。”她勉強扯出笑來,暗暗使眼色讓兩個壯漢放開汪晚凝。
汪晚凝軟軟地倒在地上。
汪千雪頓時心道糟糕,暗罵汪晚凝矯情愛裝死,剛剛還伶牙俐齒,現在倒可憐了。
果然,汪老太怒色更甚,急忙叫傭人給抬到屋裏,又吩咐人去叫醫生,轉頭就把張惠琴母女罵個狗血淋頭。
“我當初就看你不是個好的!果然!也就我那兒子眼瞎,看不出你的蛇蠍心腸,把石頭當塊寶。我之前被你氣的不理事,現在出來又被你氣,你不是不是想著把我氣死才好啊!”
汪老太又指了指汪千雪。
“小崽子,輪到你了,我看你是過了幾天好日子就飄了,告訴你,沒有當初汪晚凝的媽媽就沒有現在的汪家,你現在過的一切好日子都是在吸人血吃人肉!你還這樣對你姐姐,簡直是狼心狗肺。”
汪千雪絞著手指。
她沒被這麼批評過,滿心不忿。
張惠琴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汪老太被氣得胸膛起伏,罵了一通之後又撐著老骨頭咳嗽。
她擦了擦嘴,最後下了結論:“從今以後,晚凝丫頭搬來跟我住,你兩個,我要跟我那混賬兒子好好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