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妃會意,款款蓮步,向前拘禮:“陛下,臣妾願為陛下分憂。”
“還請陛下準允!”
皇帝不由得憂慮起來,他看向詩聖李滄海,見對方神色泰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不禁眉頭緊鎖。
要知道。
此時李滄海還未出手。
隻是幾個陪襯的小角色,就已經讓大魏無力招架。
如今更是不得不動用王貴妃這張王牌。
一旦詩聖李滄海出手,那大魏這邊幾乎是必輸。
如今皇帝唯一抱有希望的人。
隻剩有著天下第一才女之稱的王貴妃了。
也不知道王貴妃,到底能不能贏得了那李滄海?
思及此處。
魏皇暗中歎了口氣,聲音不帶一絲情緒:“愛妃乃我大魏第一才女,雖懷有身孕,仍願為朕分憂,朕心甚喜。”
“朕答應你,隻要你能取勝,朕就把那蠻國進貢的天山雪蓮,賞賜予你!”
“多謝陛下!”王貴妃連忙躬身拜謝。
不遠處的狐貴妃看的直咬牙。
“小賤人,不就是會寫幾句詩嗎?誰不會啊!”
旁邊的蘇洵聽得直翻白眼。
“娘娘,您可千萬別衝動,您這一上場,可就得‘名留青史’了......”
狐貴妃登時回頭一瞪,她如何聽不出蘇洵口中的言外之意?
“要不是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本宮怎會憋屈至此?”
狐貴妃和蘇洵兩人的聲音都很小。
幾乎隻有兩人能聽到。
這時。
皇帝已經讓王貴妃上前,打算挑戰了木子雪。
王貴妃款款上前,一股冰山女王般的氣質,頓時讓木子雪神色一愣,差點沉迷其中。
王貴妃打量著木子雪,王家在那大周,也算是千年世家,家族中才名傳世之人,層出不窮,沒想到這一代,更是出了木子雪這等不世之才,隻等鬥詩大會結束,隻怕這木子雪,最差也能搏一個麒麟才子的稱號。
王貴妃絕美的杏眼中寒冰一閃,嘴角翹起一抹冰冷弧度。
不過。
前提是要這木子雪能贏了自己。
贏了,才有機會成名。
輸了,便會淪為笑柄。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王貴妃並沒有自己從箱子裏取出卷軸。
而是把目光望向了狐貴妃身旁的蘇洵:“本宮不便躬身,可否請公公幫我取出詩題?”聲音空靈悠遠,攝人奪魄。
聞言,蘇洵頓時一愣,隨即眼角餘光,更是偷偷望向狐貴妃。
隻見狐貴妃表麵十分大度,可眼底卻一片黑芒。
“喲,難得妹妹能看上這小太監,要不送給妹妹算了?”
聽到這,蘇洵不由的心尖一顫,仿佛嗅到了危險氣息。
王貴妃手掩紅唇,嬌笑如鈴:“姐姐說笑了,姐姐看上的人,妹妹怎可橫刀奪愛?隻是借用一下,待會自會還給姐姐?”
狐貴妃笑容一斂,冷冷說道:“什麼橫刀奪愛,切莫讓陛下誤會,不過是個沒靶的下人,妹妹拿去用便是。”
說著,便對著還在楞神的蘇洵一推。
可憐蘇洵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推出去了。
此時他心裏直嗖嗖的冒冷氣。
總覺得幫了王貴妃。
回去後,狐貴妃定然不會輕易放了自己。
不過。
此時皇帝和白光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不行也得上了。
他走到箱子旁,伸手掏出一個卷軸,將其遞到王貴妃手中。
王貴妃伸手接過,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壯誌難酬!”
原本神態自若的王貴妃,臉色霎時一變。
自己一個養尊處優,日日風花雪月的貴妃。
何時寫過“壯誌難酬”的詩?
不是她才華不夠,而是她很難體會到那種壯誌難酬的心境。
眼下倉促之間。
想要寫出一首好詩,實在太難了。
一時間,王貴妃柳眉緊蹙,眼神憂愁難解。
眾臣看著王貴妃手中的詩題,也都暗感不妙。
不過比試規則如此,他們也無可奈何。
隻能寄希望於王貴妃靈感迸發,臨場理解天下有才有誌之人,那種壯誌難酬的心境吧。
一旁觀看的狐貴妃,卻正在抿嘴偷笑。
能看到王貴妃吃虧,這可比她自己贏錢還高興!
香煙嫋嫋。
一炷香很快燃盡。
王貴妃終究是沒有作出詩來。
此刻,皇帝臉色黑如豬肝,神態中,對此次鬥詩大會的結果已然絕望。
然而就在魏皇打算宣布結果時。
蘇洵卻跳了出來,朝著皇帝大喊道:“稟皇上,我家主子狐貴妃,早就準備了一首好詩,此詩乃是經高人指點所賦,定能贏下此局!”
話音剛落。
朝堂頓時一片嘩然。
連大魏第一才女王貴妃都輸了。
素來連打油詩都不會寫的狐貴妃能贏?
要他們相信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他們寧願相信太陽能從西邊出來。
於是反對之聲如波濤起伏,全都朝著皇帝撲去。
“皇上,萬萬不可任她胡鬧,萬一輸了,丟的可是我大魏的臉麵。”
“皇上,萬萬不可答應啊!”
“此時大大方方的認輸,還能留幾分風度,若是讓狐貴妃再扯出什麼風波,我大魏就真的要顏麵掃地了。”
一位又一位大臣苦口婆心的勸誡,仿佛讓狐貴妃上場,必然會丟人丟到家,對朝廷名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而狐貴妃本人也是臉色驟變。
蘇洵。
你搞什麼毛線啊?
本宮還會寫詩啊?!
這要是在百官麵前,在陛下麵前,憋不出幾句詩,那陛下豈能饒我?
啊!
啊啊啊!
蘇洵!
本宮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狐貴妃氣到當場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