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男人大多粗心,所以楊曉辭也沒把這事放心上,順手將白麵和雞蛋拿起。
“等等!”
就在她捏著一枚雞蛋,準備砸碎落到碗裏的時候,張嬸突然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尖利的聲音刺的楊曉辭眉頭一皺。
走到楊曉辭身前,張嬸猛的伸出手就想奪過她手裏的雞蛋!
楊曉辭捏著雞蛋將手背到身後,眉尾輕挑,“張嬸這是想做什麼?”
“把雞蛋還給我!”眼看楊曉辭將雞蛋背到身後,張嬸眼一橫,略顯刻薄的嘴一張,“你個小娘皮,剛來就想動我的東西?你做夢!”
她朝楊曉辭伸出手,蠻橫的揚起下顎。
隻是她有些肥胖,抬起來的下顎渾|圓下墜,引人發笑。
“誰讓你動白麵和雞蛋的!你知不知道這值多少錢?這麼不知節省簡直就是個賠錢貨,我看你嫁過來就是為了吸安墨聲的血!”
楊曉辭眸光一動,不由冷笑出聲。
“張嬸,你的小心思簡直都寫在臉上了,你知道嗎?”
張嬸移開眼,把剩下的白麵和雞蛋順手一抓,牢牢地護在懷裏,尖利的聲音因為心虛顯得有些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把雞蛋還給我!”
“不知道?”楊曉辭向前一步,逼近張嬸,“這些白麵和雞蛋就是張嬸你藏起來的,為的就是拿回你家去吧?”
她還道安墨聲這麼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把白麵和雞蛋藏得這麼深,原來真正藏得深的人是張嬸啊!
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沒有!”張嬸尖聲反駁,惡狠狠的剜了楊曉辭一眼,“你趕緊把雞蛋給我!”
她說著就抓住楊曉辭的手臂,想把雞蛋從楊曉辭手裏奪回來。
可楊曉辭哪能這麼容易讓她得逞?
她眸光一閃,手中的雞蛋順勢一鬆。
“哎呀!”
張嬸急的叫了一聲,連忙彎腰就想撿起即將掉落在手中的雞蛋。
楊曉辭趁著這時從她懷裏奪過剩下的雞蛋和白麵。
那一顆即將掉落的雞蛋被張嬸牢牢的護在了手中,可剩下的全被楊曉辭抓在了手裏!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張嬸伸手指著楊曉辭的鼻頭,因為太過激動的咧著嘴,那幾顆令人作嘔的黃牙都漏了出來。
“這才剛嫁進來你就想做主,也不看看......”
“嗚......”就在兩人爭執之間,兩歲的小芝芝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她臟兮兮的小臉帶著點緊張,像是在害怕兩人的爭執,想要越過張嬸去抱楊曉辭。
張嬸一看頓時氣急!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她怒罵一聲,抓住想要跑向楊曉辭的芝芝,伸手就是一推!
“啊!”
兩歲的小芝芝額頭重重的砸在了桌角上,稚嫩的痛呼聲讓楊曉辭心中陡然一緊!
“芝芝!”
她連忙將芝芝抱起,指尖卻覺得一陣濕濡。
仔細一看,楊曉辭才發現芝芝的額頭已經被砸出一個小小的血洞,刺眼的鮮血正從血洞裏一點點的溢出。
她心底揪疼,想也沒想的抱著芝芝就要離去,緊張的安慰著,“芝芝,別害怕,媽媽這就送你去醫院!”
“等等!”心虛的張嬸連忙抓住楊曉辭的手臂。
楊曉辭猛然回眸,染紅的眼眶看著張嬸,那一瞬間淩厲的氣勢嚇得張嬸呼吸一頓。
“不就是個小女娃嗎?這麼一點小傷口,有什麼跑去醫院的!誰家不是隨便包紮一下就好?孩子給我,我來包紮!”張嬸不敢再看楊曉辭的眼神,伸手就要把芝芝從楊曉辭手裏奪過來。
“滾!”
“啪——”
伴隨著楊曉辭冷冽的聲音,一道清脆的巴掌打的張嬸愣在原地。
“你,你敢打我?!”
張嬸不敢置信的抬頭瞪向楊曉辭。
楊曉辭沒有理會她,抱著芝芝轉身跑了出去!
這種傷口絕不是簡單包紮就可以完事的,這麼一個兩歲的孩子,張嬸的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她甚至不敢想象這幾個孩子在張嬸手底下到底做成什麼樣的生活!看來,張嬸,必須離開!
隻是,沒有人注意到,有兩個小小的身影就站在樓梯角落裏,靜靜的看著楊曉辭遠去的方向。
“哥哥......”
安宴禮揪住安宴冬的衣角,聲音顫抖。
“芝芝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安宴冬沒有說話。
他看著楊曉辭離去的方向,幹涸到裂出血跡的唇瓣僅僅抿著,不發一言。
直到中午安墨聲才頂著滿身的冷氣推開家門。
“哎呀!墨聲,你可算回來了!”
隻是,他沒想到,剛走進客廳就見張嬸急急忙忙的衝了出來。
他心底一跳,一抹不祥的預感遍布心頭。
“張嬸,發生什麼事了?”
一看安墨聲發問,張嬸登時急道,“墨聲,你娶回來的那簡直就不是個好東西啊!”
“她今天早上想用雞蛋和白麵做飯,也不看看那是多珍貴的東西!我想給你多省著點,沒想到那女人居然就甩了我一巴掌,而且還把芝芝給推倒了!”
聞言,安墨聲瞳孔驟然一縮!
“芝芝呢?”
他聲音頓時夾雜了一層寒意,嚇得張嬸縮了縮肩膀,“那個女人現在把芝芝帶去醫院了,墨聲啊,我看你還是早點......哎!”
然而,張嬸話音未落,安墨聲就已經急切的轉身離開,根本沒聽她把話說完。
眼看安墨聲的身影越來越遠,張嬸急的拍了一下大腿,嘴裏嘀咕著,“不行,我可不能讓那女人在墨聲麵前胡說八道!”
她追著安墨聲的腳步就跑了出去。
半小時後安墨聲才趕到了村裏的衛生院。
聽見動靜,楊曉辭轉頭向門外看去。
安墨聲背著光,高大的身影帶著冷冽的氣質,眉頭緊縛著走入門內。
他滿麵寒氣的看向楊曉辭,“怎麼回事?”
“我......”
“哎呀,墨聲,你怎麼走的這麼急!”
不等楊曉辭開口說話,就見趕來的張嬸連忙開口打斷。
她喘著粗氣,有些肥胖的身軀半彎著,咽了口唾沫後才急聲道,“墨聲,我都跟你說了,這女人不會照顧孩子的!你趕緊帶她回去吧,芝芝我來照顧就行!”
楊曉辭心中冷笑。
張嬸這副為孩子著想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呢。
“張嬸,我看你是害怕孩子醒來以後會供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