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辭拎著箱子上二樓,二樓正中間的主臥應該是安墨聲的,雖然是主臥,還住了人,可過於......寒磣。
床,桌子,衣櫃,再多沒有了。
要說家徒四壁,一點不過分。
真是白瞎了這豪宅。
她又看了看二樓另外兩個房間,嗯,差不多的格調。
果然是男人啊。
她選在主臥隔壁那間,把衣服掛起來,其他東西收拾歸位,這回她算是徹底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了吧?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狠狠落地了。
穿到陌生年代,人生地不熟,又突然嫁人,她多少是心慌的,但現在比她想象中好多了。更好的是,八十年代九十年代,那可是遍地黃金的好時候,隻要膽子大,多的是賺錢風口。
很明顯,安墨聲就是善於抓住風口的人。
忙完,楊曉辭拿衣服洗了個澡,這年代熱水器是很昂貴的東西,安墨聲家裏還沒有,不過應該很快就就有了。
洗完澡,她給自己渾身擦香香,原主這麼愛美,把自己保養的這麼好,她可不能糟踐。
又挑了件粉色的家居服換上。
啪嗒。
大箱子沒關好,幾本書掉出來。
這是原主的書,原本原主是高中生,眼看著要高考了,結果跟有錢人家兒子搞上對象了,學習也不顧了,就等著嫁人。
嘖,妥妥的戀愛腦。
她可不行,她還得把這些書籍撿起來再研究研究,怎麼也得考個大學。
她正整理書籍的時候,外麵傳來小孩子的聲音,從窗戶看過去,是兩個長相一樣的小男孩,跑在前麵的看起來陽光開朗,後麵沉穩走路那邊就不一樣了,小小年紀,頗有幾分安墨聲的沉穩風采。
兩個小蘿卜頭看起來都挺瘦的。
楊曉辭微微皺眉。
安墨聲掙得錢不少,看起來也不像是喜歡虐待孩子的主兒,怎麼會把孩子養的這麼瘦?
剛才樓下的小丫頭也瘦瘦的,一看就營養不良。
如果不是安墨聲,那就是......
楊曉辭眸色沉了沉,難怪這麼迫不及待想把她趕走。
她下樓,張嬸兒已經把飯做好了,兩個男孩子坐在餐桌前吃飯,張嬸兒正抱著小丫頭喂,也不管小丫頭吃不吃得急,使勁灌。
這哪裏是看孩子,這是想要孩子命。
她走過去掃視一眼飯桌,都是湯湯水水,隻有一個炒糊的青菜,黑黢黢的都快看不出是什麼菜了。
楊曉辭眉頭驟的更深了。
正吃飯的兩個小男孩發現家裏忽然多了個仙女似的姐姐,不由停下筷子,嘴巴長得大大的,下巴都快掉了。
好漂亮的姐姐,跟年畫裏走出來的似的。
這誰啊?
小丫頭認出了漂亮姐姐,咿咿呀呀要抱抱。
張嬸兒不耐煩,啪一巴掌打小姑娘後背上,怒斥,“鬧什麼鬧?吃飯!”
沉穩跟安墨聲一樣的男孩兒是哥哥,叫安宴冬,開朗的小男孩叫安宴禮,妹妹叫安芝芝。
看芝芝被打,安宴冬我筷子的手指泛白,嘴巴緊抿,可是沒敢說話。
芝芝被打怕了,不敢哭,小身子一直抖。
張嬸兒喂飯更粗魯了,芝芝嗆了好幾次。
楊曉辭氣瘋了,老巫婆還有沒有人性,居然拿這麼一點的孩子撒氣!
這三個孩子明顯就是知道寄人籬下,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敢反抗,吼!她就說,安墨聲也不像是虐待孩子的主兒,怎麼三個孩子都瘦弱成這樣。
原來都是這個老巫婆搞鬼!
她從張嬸兒懷裏搶過孩子,沉聲道,“你沒看見芝芝被嗆了嗎?拿人家錢,你就是這麼照顧別人孩子的?你這是虐待,要被抓起來的!”
張嬸兒原本就看楊曉辭不順眼,這會兒又被她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虐待孩子了?我們農村可比不得你們城裏的少爺小姐,大夥兒都這樣,還抓我?你抓啊!”
“村裏都這樣?”
楊曉辭嗤笑:“我呸!那是不是改天我見了你們孫子也這樣?往他嘴裏灌,嗆死他!”
“你敢!”
“喲~剛剛不是你說的都是這樣?”
“你!”張嬸兒氣的說不出來話,“你不就是看我沒有做你的飯,故意找事兒是吧?我告訴你,我拿錢隻照顧孩子,沒多餘的照顧你!想吃飯,自己做!”
張嬸兒一副拿捏了楊曉辭的得意模樣,誰不知道城裏的嬌小姐什麼都不會,十指不沾陽春水,做飯?等著餓死吧!
“是不是我找茬,你自己心裏清楚,不過我警告你,再敢跟孩子動手,別怪我不客氣。”楊曉辭把芝芝放下,給她擦擦嘴,“芝芝乖,媽這就是去給你做飯,待會兒咱們吃好吃的。”
芝芝好像聽懂了楊曉辭的話,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她,格外清澈。
小丫頭乖巧的點點頭。
楊曉辭看的心酸。
她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可是就被老巫婆這麼虐待,給她等著,她不會讓老巫婆好過。
她轉身往廚房走,沒注意到安宴冬和安宴禮臉上複雜的表情。
廚房很簡單,一口大鐵鍋,還有七七八八的盆盆罐罐。
米缸已經見底了,旁邊還有一些玉米麵,青菜沒幾顆,土豆都發芽了,楊曉辭看的直皺眉。
她在廚房翻來倒去,忽然看見角落裏深藏的一攬子雞蛋,還有一小袋子麵粉。
這可是好東西。
安墨聲一個男人把這些東西,藏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