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這些東西幹嘛?”
帝都朱雀大街上,阿妮卡看著黎陽買了好幾車亂七八糟的東西,眼底滿是疑惑。
“馬上就走了,不狠狠薅一波羊毛,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黎陽邪邪一笑,回了一句,隨後對著阿妮卡再次伸出了手。
“你到底還要多少?”
“能不能一次要完?”
“我不是你的婢女!”
阿妮卡見此,頓時瞪了黎陽一眼,一路走來,黎陽身無分文,但凡買東西,就衝她伸手。
搞得自己一個堂堂公主,跟個婢女一樣,阿妮卡很不開心!
“你手下有多少人?”
黎陽瞥了眼身後跟隨的二十餘名南越護衛,再次問道。
“你要幹嘛?”
阿妮卡疑惑地問道。
“想賺錢,就別問那麼多!”
黎陽神秘一笑,回複道。
“一千人!”
阿妮卡回道。
“我擦!”
“你帶著麼多人幹嘛?”
黎陽聞言,瞬間一驚。
按照他的理解和記憶,一般使團不過幾十人,少的隻有幾個人。
沒想到阿妮卡竟然帶了一千人來?
簡直太誇張!
“大秦帝都最富庶,自然順便要做些買賣!”
阿妮卡得意地回複道。
“你都賣什麼了?”
黎陽好奇地看向了阿妮卡。
他還真沒看出來,這妮子竟然會做買賣?
“紅茶、紗麗、地毯、山檀!”
“有沒有神油?”
黎陽湊近阿妮卡,低聲問道。
“神油?”
“什麼神油?”
阿妮卡綠色的眼眸,閃過疑惑的光芒。
“咳......沒什麼,可能是我記錯了!”
黎陽尷尬擠出一絲微笑,隨後道,“先借我五百兩吧!”
“多少?”
阿妮卡聞言,頓時一驚。
“大驚小怪的,你堂堂南越公主,難道連500兩都沒有?”
黎陽白了對方一眼,眼神有些鄙視。
“你還堂堂大秦弟子呢,你拿出來五兩,我看看!”
阿妮卡嘲諷道。
“你......想不想我幫你了!?”
“再說,你現在名義上已經是我老婆了,三從四德懂不懂?”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你到底要幹嘛?”
阿妮卡說不過黎陽,幹脆放棄了,她可不想被氣吐血,終究還是把五百兩銀票遞到了黎陽手中。
不過,好奇之下,她還是追問了一句。
要知道,在當今大秦,一兩銀子就是一貫錢,一貫錢就相當於後世的1000塊。
黎陽張嘴就要500兩,那可是相當於50萬了!
阿妮卡如何不驚?
接過銀票,黎陽也沒有回答阿妮卡。
轉身就把銀票分給了身後的十幾名護衛,隻留下三人保護阿妮卡。
阿妮卡見黎陽不說,幹脆不問了。
緊接著,黎陽就帶著阿妮卡以及那幾車雜物,回到了會同館(專門接待異國使者的地方)。
一翻倒騰之後,黎陽又叮囑了會同館裏的幾名使者一遍,讓他們好好按照他的要求做,隨後便辭別阿妮卡,回到了皇宮寢殿。
直到亥時,黎陽才在錦衣衛的帶領下,前往了乾清宮。
“兒臣拜見父皇!”
來到秦帝榻前,黎陽躬身行了一禮。
“好!”
“很好!”
“今天表現不錯!”
“父皇很滿意!”
秦帝起身拍了拍黎陽的肩膀,眼裏滿是欣慰之色。
“三年來,兒臣讓父皇擔憂了!”
黎陽望著秦帝,輕聲回了一句,眼神裏帶著一絲愧疚。
“都過去了,不願你!”
“是父皇沒有保護好你!”
秦帝抿了抿嘴唇,眼神落寞,語氣有些傷感和自責。
黎陽心底雖有疑惑,但知道此時不便詢問,便忍住了。
隨後從袖裏掏出一張帛紙,遞給了秦帝。
秦帝看了,微微一愣,隨後便是震驚、喜悅。
“這是真的?”
秦帝不可置信地看著黎陽。
“父皇,兒臣瘋癲三年,並非一無所獲。”
“夜夜夢遇一金須金發老者,傳兒臣不世之法!”
“這帛紙上記載的,都是真的。”
“此去廣南府,未得父皇召見,兒臣便不能再入帝都。”
“臨行前,我把此法告知父皇,希望我大秦能以此穩定朝局,提升國力,與民休息!”
黎陽望著秦帝,尤其看到對方斑白兩鬢,一時間心底感慨萬分。
若不是秦帝,他恐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若不是秦帝,他更不可能順利離開帝都。
不得不說,秦帝這位父親,對他是真的極為偏愛,黎陽真的很感動。
“你能平安健康,父皇就知足了!”
“如今朝野震蕩,是為父無能!”
“去了廣南府,你便好好發展,若是......”
秦帝望著黎陽,自責了兩句,結果後半句話還未說完,黎陽就給打斷了。
“父皇,兒臣真的不想當太子,做個王爺挺逍遙的!”
“但願父皇萬歲,護我一世無憂!”
黎陽如何不知道秦帝的心意?
隻是,他真的對皇權沒有太大興趣。
一旦秦帝真的找到機會重封他為太子,那也就意味著,他終究要坐上龍椅。
真的坐上去,那就徹底被束縛住了!
這世間的得與失,是平衡的!
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利,就必須要有承受極致孤寂的心。
黎陽前世已經夠孤獨了,這一世他隻想多些自由!
望著黎陽那真摯的眼神,秦帝微微一愣,終究點了點頭。
乾清宮裏父慈子孝,國丈府與東宮,此時卻是一片雞飛狗跳,人人噤若寒蟬。
今日大秦與南越的比試,黎陽不但出盡了風頭,逼得太子被拖了下去,隨後更是罵暈了內閣首輔、罵暈了禮部尚書,把國丈罵吐血。
不僅如此,秦帝竟然真的封黎陽為廣南王,這讓國丈一方的勢力,無不憤怒不已。
“此子不滅,我誓不為人!”
“啪”的一下,國丈狠狠地摔碎了手裏的茶盞,覺得不解氣,就要掌摑婢女,結果一想起黎陽的話,手又停在了半空。
一時間,嚇得那婢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渾身抖如篩笠。
國丈越想越氣,最終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婢女臉上,一瞬間,嘴角裂開,鮮血飆射。
婢女倒在地上,竟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瘋子!?”
“你竟敢罵我瘋子?”
“那我就瘋給你看!”
“來人!”
“拖下去喂狗!”
國丈怒喝一聲,忐忑地跑進來兩名下人,一句話都沒敢多問,就把那婢女拖了下去。
“廢物!”
“都是廢物!”
“讓他多在池塘裏泡一會兒,你會死?”
“明明該死之人,就因為你膽小怕事,結果又活過來了!”
“你個廢物!”
“你怎麼不去死!”
東宮,黎浚恒左一腳右一腳的往童觀臉上踹,嘴裏還憤怒地咆哮著。
童觀任憑太子踢打,嘴角鮮血直流,臉腫得像豬頭,卻不敢叫出聲。
“太子!”
忽然間,一道厲喝響起,一身華麗錦袍的皇後——淩古思出現了。
太子聞聲望去,瞬間表情一變,躬身行了一禮,“兒臣恭迎母後!”
“你們先下去吧!”
“彩月,把我的藥膏,給童公公送過去!”
皇後對著童觀柔聲道了一句,隨後對著身邊的婢女囑咐道。
“多謝皇後娘娘!”
“老奴該死,多謝太子殿下手下留情,老奴告退!”
童觀躬身對著皇後和太子行了一禮,隨後便退了出去。
“你如此心性,別說那黎陽好了,就算沒有黎陽,你這太子之位又能做多久?”
皇後凝眉盯著太子,低聲訓誡道。
“母後教訓的是,兒臣謹記!”
太子深吸了口氣,再次一拜。
皇後見此,無奈搖了搖頭。
她這個兒子,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像秦帝!
皇後眼底,莫名閃過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