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三日後,黎陽就走了!”
太子微微抬眸,對著皇後試探地問道。
“他既然被封為廣南王,又在如此遙遠之地,你還有何擔憂?”
“如今你主要的注意力,不是放在他身上,而是要放在如何讓大秦強大上!”
“別忘了,現在你是太子!”
“將來這大秦,是你的!”
淩古思盯著太子苦口婆心地教育道。
“兒臣明白!”
“多謝母後提醒!”
黎浚恒微微垂首,語氣恭敬,眼神卻越來越冰冷。
不知黎浚恒到底能聽進去多少,皇後見此也不便多說,出了東宮,便朝著乾清宮走去。
“拜見皇後娘娘,陛下已經歇息了,還請您回宮吧!”
錦衣衛千戶承不誡,帶著幾名手下,攔住了皇後去路,恭敬地回複道。
“這是我托人從西域買回來的安神之藥,既然陛下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麻煩承大人轉交給陛下!”
皇後淡雅一笑,從婢女手裏取過一個錦盒,遞給了承不誡。
“恭送皇後娘娘!”
承不誡接過錦盒,躬身行了一禮,隨後裏裏外外仔細檢查了一番,便轉身前往了乾清宮。
“陛下!?”
“進來吧!”
“陛下!”
“殿下!”
承不誡對著秦帝和黎陽分別行了一禮,隨後便把錦盒遞給了秦帝。
“陛下,這是皇後娘娘剛剛送過來的西域安神之藥。”
“知道了!”
接過錦盒,秦帝微微一笑,對著承不誡點了點頭。
承不誡退出之後,秦帝看著黎陽,認真問道:“陽兒,今天你說南越國內部不穩,此事可是真的?”
“難道也是那神仙告訴你的?”
“父皇,此事並非神仙告知,而是兒臣猜的!”
黎陽嘴角一翹,笑著回了一句。
“猜的!?”
“你是如何猜的?”
秦帝聞言明顯一愣。
“父皇,此次南越國來,明顯抱著勢在必得的目的!”
“如此重事,卻交給一位公主前來,很明顯,不正常!”
黎陽看著秦帝解釋道。
“這有何不正常?”
秦帝滿眼好奇地看著黎陽。
“今日阿妮卡若是贏了,從大秦奪走廣南府,必是大功一件。”
“這樣的功勞,對方為何不派皇子來?”
“除非國內有更重要的事,容不得他們離開,也容不得他們分神。”
“而且得到的利益,一定比這件事的功勞大,否則沒人會不來!”
黎陽很是自信地回道。
“萬一,他們就一位皇子呢?”
秦帝反問道。
“若是隻有一位皇子,要麼就是年齡太小,不適合出使;要麼就是朝內動蕩,需要他穩定朝局!”
黎陽再次答道。
“你真有辦法幫他們穩定朝野?”
秦帝不可置信地看著黎陽,繼續問道。
“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隻要皇帝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都不是問題,比如父皇!”
黎陽望著秦帝笑嗬嗬地拍了一記馬屁。
秦帝聞言,欣慰一笑。
黎陽有如此智慧,屬實超乎他的意料。
雖然黎陽瘋癲了三年,讓他很是憂慮,但如今清醒過來,比從前更優秀了。
這讓秦帝很是高興,也放心了。
不過,秦帝一想起自己的身體,眼底不由隱藏一縷悲傷,黎陽並沒有發覺。
這一夜,黎陽和秦帝談了許久,也談了好多。
第二天,帝都裏莫名的傳開了一種美酒,名叫“傾國傾城”。
“黎陽,你太厲害了,這酒的味道真純!”
“我們已經掙了好多了!”
一天後,阿妮卡雙眼放光,驚喜地說道。
“這就知足了?”
“好戲還在後麵的!”
“告訴你的人,走的時候,把所有工具都給我砸了,越碎越好!”
黎陽看著阿妮卡,笑嗬嗬地回道。
“我們要不要留些人,在這裏繼續做生意?”
阿妮卡聞言,有些舍不得。
畢竟這錢賺得也太快了。
隻是幾個大木桶和一些竹筒而已,買回來的酒燒一下,價錢就翻了好幾倍。
她都有些不想走了!
“我們走了,你信不信你的人當晚就得死?”
“不死的話,這技術也得被人盜走!”
“到時你還賺什麼錢?”
黎陽心裏清楚,他們現在安全,那是因為暗中還有錦衣衛保護。
現如今,無論黎陽,還是阿妮卡,那都是重點保護對象,沒人敢動他們。
可一旦黎陽和阿妮卡離開,南越使者的死活,就沒那麼重要了。
就算不死,也有人有辦法得到提純酒的技術。
畢竟這不算什麼高科技。
思維的口子一旦打開,整個大秦的酒文化,都將有一個質的飛躍。
到那時,就算是黎陽,也別想從這裏賺什麼錢了!
廣南府雖然距離帝都遙遠,但早晚都能賣到這裏,因為路途遙遠,供不應求,到時物依稀為貴,他賺得也絕不會少!
阿妮卡一時間理解不了黎陽的邏輯,索性也不再追問了。
“混蛋,一定是黎陽搞得鬼!”
“這酒早不出,晚不出,偏偏他逞完風頭就出來了!?”
“查!”
“給我去查!”
“必須把這釀酒的方子給我弄到手!”
太子飲了一杯,對著童觀怒吼一聲兒,隨後便狠狠地摔碎了酒杯。
童觀聞言,立馬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國丈府裏,也有人動起了同樣的心思。
“你領我來這裏幹嘛?”
“難道還要親自賣酒?”
阿妮卡坐在二樓包廂裏,望著黎陽,疑惑地問道。
“別著急,明天咱們就走了,今天肯定有好戲,等著就是了!”
黎陽端起茶盞淺飲一口,神秘一笑,回了一句。
“裝神弄鬼,我倒想看看,會有什麼好戲!?”
阿妮卡白了黎陽一眼,陪著黎陽靜坐喝茶。
果然,沒有一柱香的時間,就有幾名衙役登門。
“把你們的手續拿出來,還有賬薄!”
這幾個衙役也不知道誰給的勇氣,進門就是一頓耀武揚威。
“什麼手續?”
“什麼賬簿?”
“我們沒有!”
黎陽的那兩名店小二,完全無懼衙役,霸氣地回複道。
“呦!”
“還挺硬氣!”
“沒有手續,屬於違法經營;不立賬薄、不繳賦稅,更是重罪,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著,幾名衙役就要來抓那兩名店小二。
“別動我,小心受傷!”
其中一人,瞥了對方一眼,不屑地回道。
“哼!”
“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我倒想看看,你背後的主子到底多牛?”
“給我拿下!”
“砰!”
“砰!”
“砰!”
話音一落,沒等衙役動手,二人便將十餘名衙役全部打趴下。
此事一出,頓時惹得街上百姓紛紛前來圍觀。
不遠處一座酒樓裏,一名青年望著這邊,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冷笑。
隨後便對身邊的人低聲囑咐了兩句,繼續坐在那裏。
被打得衙役,疼得齜牙咧嘴,罵罵咧咧地走了。
沒多久,又過來一隊官兵,二話不說,就把店門口給圍了起來。
顯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生意是別想做了。
阿妮卡看得有些著急,“這就是你讓我看的好戲?”
“我隻知道,我們是賺不到錢了!”
“明天我們就走了!”
看著阿妮卡生氣的模樣,黎陽不禁微微一笑,“走?”
“我看短期內,咱們是走不了了!”
黎陽抬眸望了一眼天空,無奈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