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然！”

“你我身份雲泥之別，如今我想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臭蟲一般簡單。”

胡萬自得一笑，望著蕭淩天的眼中滿是嘲諷。

“我胡家手下的胡氏商會如今乃是天下第八商會，每年給大宋交的商稅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宋皇依仗，百姓依附。”

“即便你還是太子，你見了我，也得低眉順眼。”

“更何況如今，你如喪家之犬。”

蕭淩天無聲的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你是井底之蛙，區區一個天下第八，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殊不知在他人眼中，隻是笑話而已。”

蕭淩天麵色不屑。

“笑話？”

胡萬麵容扭曲，“或許前七家商會有資格說我是個笑話，但你......”

胡萬指著蕭淩天，“你個廢物，你不配！”

“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一條路，跪下來向我道歉，不然，今日這京城，你別想離開。”

蕭淩天臉色冷然，一字一頓道。

“首先，我來京城，就沒想著離開。”

“其次，通常敢讓我跪著道歉的人，通常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你引以為傲的就隻有這天下第八商會的名頭，還有其他嗎，一並說出來。”

“我也好一並都收拾了。”

蕭淩天抱著臂，此時，仿佛他才是這處宅子的主人。

“哈哈哈哈，笑話！”

“你以為你是誰？即便當年你是太子，這天下第八商會在你麵前也是龐然大物，你父皇都不敢如此說話，你倒是好大的口氣。”

胡萬像是聽見了全世界最好笑的事，大笑出聲。

“我胡家沒別的，就一個天下第八商會的名頭，你要收拾，且動手看看。”

“好。”

蕭淩天聞言一點頭，吹了一聲口哨。

“哼，裝神弄鬼。”

朱靈兒滿臉不屑，隻覺得廢物就是廢物，除了色厲內荏，便隻剩下裝神弄鬼了。

唳——

幾息之後，天空上傳來了一聲啼鳴，一隻金色巨雕在天空盤旋了三圈之後，徑直落在了蕭淩天肩上。

“這......這是漠北金雕？”

胡萬家中經營商會，他是識貨的，一眼就認出了這隻鷹的跟腳，表情僵硬道。

“漠北金雕？”

“難道是......”

朱靈兒滿眼震驚，她出身官宦人家，自然也聽過漠北金雕的大名，沒想到......今日卻是因為蕭淩天，見到了這傳說中的金雕。

“不，絕對不可能！”

胡萬僵硬的臉上擠出了勉強的笑容，“這漠北金雕萬中無一，即便是宋皇，求了三年都未得，他一個廢太子何德何能？”

“是染的。”

“對！”

胡萬滿臉了然，“一定是你用什麼手段給尋常雕染了色，充門麵罷了。”

“原來是充門麵，嗬嗬......蕭淩天，你也就隻有這本事了。”

朱靈兒眼中震驚褪去，盡是不屑。

蕭淩天冷眼瞥了一眼小醜般的兩人，懶得說一句話。

抬手扯下身上一張布料，手指蘸著墨水，在上頭寫上了一行字。

‘著手擊潰第八商會，發密函給宋皇，許他三成利益，將胡兆林下獄。’

寫完，蕭淩天將布卷了起來，遞給了金雕，金雕乖順地用爪子攥住，啼鳴一聲，便飛上了高天，轉眼消失不見。

蕭淩天寫這行字的時候，並沒有背著兩人。

胡萬看了之後更加篤定蕭淩天是裝神弄鬼，滿臉嘲諷。

“著手擊潰第八商會？還發函給宋皇？將我爹下獄？”

“蕭淩天，裝神弄鬼也得有個度，你不覺得你演的太浮誇了嗎？”

“蕭淩天，我本來以為你也就是沒本事，沒想到你沒本事還要打腫臉充胖子，你這樣的行為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朱靈兒滿臉不屑，心中更看不起蕭淩天。

“等會吧。”

“今日來說，還是有些時間的。”

蕭淩天已經不想跟這奸夫y婦廢話，閉上雙目養神。

“你......”

朱靈兒一皺眉，正要讓蕭淩天別浪費他們的時間，一旁的胡萬卻拉住了前者。

搶了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的女人，又看著當年的太子在他眼前出盡洋相，胡萬很享受這種感覺。

“等會就等會，反正遲早蕭淩天也是要給我下跪道歉的。”

“他現在，隻是用為數不多的尊嚴強撐著而已。”

......

不知道等了多久，某一刻，蕭淩天忽然睜開了雙眼。

“來了！”

朱靈兒和胡萬一愣，隨即臉上剛升起嘲諷的表情，正要開口。

宅子外麵的小巷裏，忽然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奔跑。

越來越近，然後......

嘭！

“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我城西商會忽然被天下第三、第四商會聯合打壓，官府也一起施壓，鋪子保不住了。”

一位小廝推開了房門，惶恐地對著胡萬大喊道。

“你......”

胡萬臉色一變，一句‘胡說，絕不可能’還沒說出來，第二個小廝緊跟著衝了進來！

“公子，我城東商會被三大商會聯合打壓，強行要收購我們的鋪子。”

還不等胡萬緩過神，便是第三、第四個小廝衝了進來。

“少爺，官府說我們城南商會販賣違禁品，還拿出了證據，查封了我們所有店鋪！”

“少爺，五大商會一起向我城北商會施壓，若我們不退出城北市場，便永無寧日！”

噗通！

胡萬臉色慘白，張了張嘴，半個字都沒說出來，腿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他想起了蕭淩天。

“是你！對，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的手段，你到底要怎麼樣？你要毀了我胡氏商會嗎？”

“這才哪到哪？”

蕭淩天隻是拍了拍胡萬的肩膀，居高臨下道，“別急，有點耐心，這還隻是開始，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你......”

胡萬正要說話，門口又傳來了一陣喧嘩之聲。

一隊盔甲鮮明的羽林軍手持武器，腰挎長刀衝了進來。

“誰是胡萬？”

“我，我便是。”胡萬下意識回答了一句。

“帶走！”

百夫長點了點頭，朝著左右吩咐了一句。

“為......為何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胡萬不禁呆住了。

“為何？你爹胡兆林意圖謀反，罪當夷三族，你是你爹的親兒子，自然跑不掉！”

百夫長冷笑一聲，“帶走！”

巷子裏，響起了胡萬殺豬般的求饒聲。

短短一刻鐘，家破人亡，天堂到地獄，隻因胡萬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

宅門大開，外頭是看熱鬧的百姓，裏頭隻剩蕭淩天和麵色慘白的朱靈兒。

噗通！

忽然，朱靈兒朝著蕭淩天重重跪了下去，抱住了他的腿！

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一如三年前般卑微討好。

“你......看在我們之前的情分上，能不能......饒了胡萬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