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代胡萬，給您賠禮道歉，我給您磕頭......”

咚、咚、咚！

額頭撞擊在青石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朱靈兒白 皙的額頭上很快便滲滿了鮮血。

但看在蕭淩天的眼中，依然是漠然一片。

“求求您，饒了我們吧，我給您磕頭道歉，磕多少個都行。”

“實在不行......”

朱靈兒忍著屈辱，開始脫起了身上的衣衫。

隨著衣衫落地。

春 光乍現。

但看著蕭淩天眼中，盡是厭惡！

朱靈兒有些僵硬的朝著蕭淩天拋了個媚眼，試圖還像以前一樣憑借自己的姿色俘獲蕭淩天。

但......

蕭淩天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你我隻有仇恨，沒有情分。”

“這才剛剛開始，怎麼就忍不住求饒了？說不定胡萬都不肯求饒呢？”

“我說過，讓我磕頭道歉的人，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蕭淩天拍了拍朱靈兒的臉。

“振作起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接下來，胡萬家裏的商會便會轟然倒塌，你父親不僅會丟了尚書之位，更會成為階下之囚。”

“而你和胡萬......”

蕭淩天的目光森寒，讓朱靈兒打了個哆嗦，“即便你們家裏人都死絕了，我也會保住你們的性命。”

“讓你們像狗一般苟活著！”

說完，蕭淩天一拂袖，排開門外百姓，大步離去。

朱靈兒抬起頭，滿是鮮血的臉上盡是恐懼，渾身顫抖，不知何時，身下竟然騷臭一片。

“......”

門外，百姓們低聲討論了起來。

“誒，這姑娘不是尚書家的小姐嗎，怎的如此狼狽？衣服都不穿了？”

“嘿，你還不知道，剛才羽林軍衝進去拿下了丞相之子，說是丞相意圖造反。”

“這朱靈兒，就是那胡萬的相好的。”

“嘖，剛才出來那人怎麼看著有些麵熟，渾身氣度也是不凡？”

“怎麼像......像是太子？！”

“太子，我大宋哪來的太子？”

“三年前的太子啊！”

“這......”

......

這一日，丞相意圖造反被下獄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汴梁。

但更令整個京城，乃至文武百官甚至是皇帝都震驚的是，那傳言死去已有三年的太子，居然回京了！

沒人知道太子既然沒死，為何卻消失了三年，更沒人知道太子如今突然回來，究竟意欲何為。

但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汴梁的天似乎籠罩了一層陰雲。

要變天了。

......

暖閣中，宋皇大發雷霆，描金繪彩的瓶瓶罐罐不知道被摔碎了多少。

龍案上擺著的，正是那封休書。

至於朱靈兒說的是蕭淩天擊垮了胡家，宋皇是不屑一顧的。

丞相謀反的消息，乃是錦衣衛的人查到的，與蕭淩天何幹？

蕭淩天現在，隻不過是無依無靠的浮萍而已，應該是他需要卑躬屈膝，祈求得到自己這個父皇的庇護才是。

也正是因為如此，覺得脫離了自己掌控的宋皇才會如此憤怒。

“逆子，回京居然第一時間不來見朕，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皇？”

“查！”

“你們錦衣衛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明日此時，朕要知道這個逆子的下落！”

“是。”

錦衣衛指揮使張銘惶恐應答。

“還愣著做什麼？滾下去辦！”

......

文王蕭傲天府上，飛簷鬥拱，琉璃彩瓦。

前廳，長相頗為陰柔的文王和身形魁梧，闊額虎目的武王蕭擎天相對而坐，二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三年了，他居然還沒死，還回了京城。”

“你覺得父皇知道此事嗎？”武王抬頭問道。

“絕無可能。”

文王搖了搖頭。

“蕭淩天母親本就是前朝公主，立為太子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他母親死後，自然要麵對清算。”

“這清算裏頭，有你我的份，有朝臣的份，也有父皇的一份子。”

“若他回來，行蹤被父皇知道......”

文王低垂著媚眼，手在脖子上輕輕一比劃。

“那這樣說來的話，他的突然回歸，對我們並無威脅？”蕭擎天眉頭一挑。

“老三，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一點長進？”

蕭擎天低垂著頭，眉角一顫。

蕭傲天不屑地瞥了一眼蕭擎天，“怎麼說，他當年也是太子，他死了，肯定就沒威脅，他若是沒死，始終是一個威脅。”

“我們和父皇，和朝中百官的想法是一樣的，死的蕭淩天，對我們都好！”

“那......”

“錦衣衛就別動了，在父皇麵前也得要一個體麵，動我們自己的手段吧。”

“好。”

......

汴梁城中，風雲變幻，波雲詭譎。

丞相一家謀反被抓，消失了三年的太子忽然回歸。

這讓整個汴梁城中都陷入了緊張和惶恐之中。

明麵上，錦衣衛，城防軍，禁軍三部都在尋找蕭淩天的蹤跡。

暗地裏，文王和武王手下的情報機構也在尋找，還派了殺手。

曾經，對於蕭淩天來說最安全的大宋皇城，卻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但，背後有第一商會，第一情報組織，即便是在汴梁城，在大宋的主場，隻要蕭淩天不想，他的蹤跡就不可能被尋到。

天色稍晚，蕭淩天從一處琅琊閣據點拿了情報離開，正要轉過拐角。

“恩人？”

一道有些不敢確定的聲音忽然傳來。

聽見熟悉的聲音，蕭淩天腳下一頓，轉頭看去，正是前幾日救下的那名女子。

此時，她正一身鵝黃長裙，長發被一支金釵勾起，相比於那日相見，卻是一副可愛俏皮的不同風格。

蕭淩天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蕭淩天問道。

“你還不是一個人？”

“找個地方喝杯茶？”

“好。”

“......”

一處偏僻窄小的茶樓裏，兩人相對而坐。

蕭淩天是不想被人找到，趙晴兒也是不想被人找到。

“你來汴梁，找到與你有媒妁之言的女子了嗎？”趙晴兒眨了眨眼睛。

“找到了，我休了她。”

“為何？”趙晴兒愣住了。

“三年前是她差點害死了我，我找她，隻是為了報複她。”

“你呢？”

蕭淩天抬頭望著趙晴兒，“你來汴梁，不也是有婚約嗎？”

“......”

被問到自己的婚約，趙晴兒的表情暗淡了下來。

沉默許久，她心頭忽然一動，想起此時左右就隻有她一人，她攥緊了拳頭，心頭有些衝動。

終於，她抬起頭，十分認真地對著蕭淩天說道。

“恩人，那日我騙了你，我名叫趙晴兒，乃是大夏公主，此次前來汴梁，乃是為了與大宋和親。”

“大宋的皇子我都看不上，我心裏有喜歡的人了......我......我喜歡你！”

“你能不能......”

“帶我走。”

趙晴兒麵色羞紅，胸口如擂鼓陣陣，她鼓足勇氣，對著蕭淩天咬著唇兒低聲問道。

“你說過的，你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許，現在......你還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