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瞧好了!”蕭絮攤開左手,立刻有小太監遞了塊紅綢上來。
紅綢係在長橫刀刀柄處的圓環內,如烈火般隨風飄揚,蕭絮塌身起螳螂狀,刀背劃過她的肘窩,猛一借力打旋,翻過隔人的磚草垛進入靶場。
此為子母刀法,右手刀長,是為母刀;左手刀短,是為子刀。她先隻持母刀,腳下用力,刀尖撐地後拖刀而走,淩空翻了個大旋,穩穩站在地上。
“漂亮!”蕭濟率先喝彩。
蕭絮的手抹過未開的刀刃,打開雙臂,借著地上沙,往後直退十餘步到底,複揮刀上前,轉刀、劈砍、橫刺、正切乃至以刀柄後部擊打全來了一遍,又拖刀而行,再在空中翻了個旋。
她神采飛揚,紅袍紅綢與光陽金線全融在一塊,再次淩空翻越,以趴摔的姿勢落下,猛從後背抽出子刀,刀尖撐地借力,非常絲滑地站直,繼續玩轉刀扔刀接刀的把戲。
傅汝止無奈扶額,雖方才她穩穩接住過一次,可刀劍並非雜耍,把開刃的刀扔來扔去,稍有不慎便是廢手的下場,習武歸習武,不該當玩似的來。
蕭絮顯然藝高人膽大,最後一次向天高拋扔刀時,迅速回腳後踢,來了式蠍子擺尾,足底踢中刀柄,子刀狠狠地紮進前方的靶子裏。
她額前沁出細汗,顯擺完也不行禮,興衝衝地跑到靶子前,卻見她的子刀打掉了傅汝止方才射的箭,也是三環。
“啊呀,竟隻有三環......”蕭絮臊眉耷眼地走向父親,“爹爹,絮娘輸了。”
“怎麼輸了,我兒驍勇!”蕭誠豪爽地道,“朕頭回看人這麼打靶,你會扔刀接刀已十分厲害,何況能踢刀中靶,真論射術的準頭,天下誰人比得過朕的絮娘!”
蕭絮立馬雀躍起來:“爹爹說得有理!這個花式樣絮娘在府裏練了許久,就想找個時機給爹爹看呢!”
蕭誠故作嚴厲地瞪起眼:“在家裏可不準亂扔開刃的刀,當心你自個的手,汝止,你給朕看著她點。”
“末將會看著的,陛下放心。”傅汝止應聲行禮。
蕭絮兩隻眼撲閃個不停,扭扭捏捏地牽住了蕭誠的衣袖。
蕭濟笑道:“父皇,絮娘又要問您討賞了。”
蕭澤也注意到了,意有所指地批評她:“上回你在永安殿給父皇捶了半日的背,哄得父皇給你的衡國公主府挖了個大湖,你今日又準備要什麼?”
“誒呀!大哥哥你真是......我不過想給父皇看個新鮮,放你嘴裏就變成我苦心來討爹爹賞了,我本來還想......算了,我才不是大哥哥說的那種人呢。”蕭絮哼了一聲,把手鬆開了。
“誒,回來。”蕭誠拉住女兒的手臂,“朕的絮娘想要什麼都可,你想要珠寶簪環還是手串手鐲,上回要的大金簪,這回還要不要?你到朕的私庫裏隨便挑幾個?”
“人家不要了!人家又不是大哥哥說的那種人!”
“管你大哥哥幹嘛,想要什麼就說,爹爹還給不起你了?”
“真的?”蕭絮眼睛亮晶晶,“絮娘要什麼爹爹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