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羊肉的美味在於其嚼勁和鮮上麵，這也是為什麼李躍進和蘇援朝在國營飯店吃飯的時候李躍進第一時間想到了羊雜湯。

羊雜湯製作主要使用羊頭、羊血、羊肝和下水。

上輩子喜歡開著房車出去自駕遊的李躍進駕車在蒙古草原時，被路過蒙古包傳出的撲鼻香味勾引得邁不動步。

說實話，就隻是聞著味道他腦子裏就立刻冒出想喝一大碗的想法。

現在回想起來，李躍進對於當時的那一口鮮美的羊肉味記憶猶新。

蒙古族好客，李躍進走進蒙古包，剛張口想說買一碗羊雜湯嘗嘗，結果就被一雙大手按在了桌子旁。

不一會，一碗鮮香的羊雜湯就端上來，嚼著玉米麵的餅子，喝一口滾燙的羊肉湯，那味道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要知道李躍進老家榆中縣地處隴省，在古代這裏就是華夏的邊疆，遊牧民族生活的地方，尤其清朝開始，回族就一直生活在隴省境內，多年的民族融合，隴省的處處都有回族人的身影。

滿大街都是羊肉串，羊肉泡湯店，但是吃了四十多年的回族羊湯羊肉，李躍進發誓，當時蒙古包裏的一碗羊湯刷新了自己對羊肉做法的認知。

李躍進是個商人，品嘗美食的同時他也察覺到了商機，他當時堅信能夠打動他味蕾的羊湯如果拿出去開店肯定生意火爆。

商人骨子裏的市儈讓李躍進和當時招待他的蒙古大哥商量起了購買秘方的主意來。

結果蒙古大哥笑嗬嗬地丟給他一根鬆木棒子表示這就是羊湯為何鮮美的秘方。

起初李躍進不信，跟著蒙古大哥紮西頓珠學完所有製作羊雜湯的流程之後，李躍進嘗著自己親自參與製作的羊雜湯，和剛開始嘗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枉做小人的李躍進提出給紮西頓珠一筆錢購買秘方的請求結果被拒。

後來李躍進和紮西頓珠成了最好的朋友。

每年夏天他都會自駕到紮西頓珠家生活一個月。

因為那裏能使得他心裏得到淨化，遠離塵世的喧囂。

李躍進以鬆木棒秘方製作羊肉的門店模式爆火，憑借沒有膻味比平常羊肉更鮮美的味道使得羊肉門店在全國每個城市都開花結果。

算是李躍進繼千禧年前夕投資企鵝大賺之後的第二個成功案例。

因為紮西頓珠不願意和李躍進之間的友誼摻雜利益往來，李躍進將上市的“羊媽媽”連鎖店股份給了紮西頓珠女兒降樣卓瑪10%。

前世可以在全國爆火的羊雜湯能夠創造下分布全國的連鎖門店。

重生，李躍進相信，在罐頭廠門口擺攤的第一戰同樣會勝利。

肉聯廠下屬屠宰場也是計劃經濟的產物，這起源於當時國內艱難的經濟環境下因為需要國家統一分配包括糧食在內的所有生活資源，肉聯廠應運而生。

在這個年代就算是農村私人喂養的家畜也沒有私自屠宰的權利，必須由國家統一回收之後由各地的肉聯廠去宰殺分配。

杜衛國就是肉聯廠屠宰場收購家畜的主任，二十不到的年紀擁有這樣的差事，是因為他有一個在縣農業局的父親。

李躍進之所以和杜衛國認識，因為兩人之前都在隴省省城金城的同一所小學上學。

兩人可以說是最好的玩伴，當初李躍進被父親李萬海趕回靠山灣被杜衛國得知，跟著李躍進大哥李躍民打聽清楚之後，每半年肉聯廠來靠山灣收家畜的時候杜衛國都跟著親自來，每次少不了給李躍進帶一些好吃好酒，當初白靜在李躍進家裏喝的酒就是杜衛國給李躍進送的。

印象中杜衛國就在肉聯廠屠宰場後麵的一排平房的第二間。

站在肉聯廠大門，身穿米黃色軍裝的老頭就叼著旱煙把李躍進攔住道：

“娃子看到門口的牌子寫著什麼沒有？”

麵對老頭的責問，看著“工廠重地，閑人免進”八個字，李躍進問道：

“大爺，這字我自然認識，看您老的眼神中透著股子殺氣，是不是打過美帝？戰場上下來的老兵？”

老頭見李躍進能看出來自己是退伍老兵的身份，心裏不免地對李躍進起了好感。

這個年代，看一個人的身份從穿搭上就能看出來，老頭作為三八線上鏖戰的老兵，偵察兵出身的他掃了李躍進一眼就知道了李躍進的底細。

皮膚粗糙，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整齊，但是大大小小的補丁就知道是縣城底下農村裏的孩子。

老頭清楚一般來肉聯廠來的年輕人不是想摸進去偷東西就是為了看肉聯廠有沒有招工的公告。

老頭看著李躍進順眼，知道李躍進要是進去偷肉吃就不會來大門口，就道：

“這個月沒有招工通告，你要是想進廠當個雇工的話下個月十五號來。”

李躍進搖頭道：

“大爺，我要是想進肉聯廠，肯定先去公告欄那去看了，您老這兵肯定不是偵察兵。”

聽到李躍進的話，老頭頓時吹胡子瞪眼。

當了二十年的兵，複員之後就在肉聯廠保衛科幹了一輩子的他從來就沒有看走過眼過。

今天被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說自己不是偵察兵，老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將手上的旱煙在腳底踩滅，接著將旱煙杆裝進兜裏的老頭賭氣道：

“還知道偵察兵，那你小子倒是跟我說說，老漢我怎麼就不是偵察兵？”

看著老頭生氣的樣子，李躍進壞笑，他真的不知道老頭是偵察兵嗎？

不是，自己大哥李躍民就是部隊上的偵察兵，對於偵察兵這種類似後世特種兵的兵種，李躍進可以說非常熟悉，之所以這麼講有開玩笑的成分，也有他自己的考慮。

老頭很明顯不是肉聯廠的保安，要是退伍到了這個年紀還是保安，那麼肉聯廠的確是個牛掰的地方，連退伍的老偵察兵都隻是用來看門，他沒話講。

根據他的判斷，老頭應該是個退休老幹部，至於為什麼在肉聯廠門房待著，應該是有什麼內情。

聽著老頭的話，李躍進裝作不解地道：

“老爺子，我哥就是偵察兵，現在正在老山和越南鬼子幹仗，他在信裏經常說他們的事跡，對於偵察兵我最了解了。”

老頭聽著李躍進的話，憤恨道：

“你哥在老山嗎？我聽說那地方最近打得可慘了。

越南鬼子就是一幫子白眼狼，拿著我們援助他們的東西反手入侵我們，還欺負我們的百姓。

老頭我要是再年輕三十歲，一定要親手教訓這些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