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門外響起裴弦姝的聲音,蘇淩煜聞聲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眾人也趕忙閉了嘴,繼續看這升級的熱鬧。
陸南風鬆了一口氣,他剛剛險些就要同蘇淩煜動手。
弦姝快速與陸南風交換個眼神,示意他放心。
“環兒非完璧,怎就認定是陸公子所為?而不是別的男人?”裴弦姝冷不丁地發問。
“二姐姐何出此言,說話要講證據。”裴雲嫣見裴弦姝摻和進來,心裏多了份緊張。
“證據是有,但我想先問問妹妹,我與環兒無冤無仇,為何昨日她要害我落水?”弦姝道。
“昨日落水,與這環兒有何關係?”郡主大娘子聽聞這事幹係到女兒的安危,不由地追問起來,眼裏滿是擔憂。
“爹爹阿娘,看看這是什麼?”裴弦姝從袖裏拿出個帕子,遞給裴公爺與郡主大娘子。
“公爺,這,這帕子上有東西。”郡主大娘子道。
“這是......木蠟油。”裴公爺嗅了嗅。
“爹爹所言極是,這正是三妹妹與這環兒用來陷害我落水用的木蠟油。”弦姝答道。
“阿父阿母明斷,嫣兒絕未做過此事。”裴雲嫣跪在地上大哭。
“昨日我房裏丫鬟為我洗那身落水時穿的衣服時,發現袖口、裙擺處均沾上了木蠟油,怎麼都洗不幹淨。”弦姝解釋道。
“我思量,那木蠟油乃是為木器拋光防潮所用,我怎會沾染?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是在昨日那木船上沾到的。”她繼續道出眾人心中疑慮。
那環兒,不明所以,先慌了神。
弦姝用眼睛瞟了瞟環兒,又說道:“我剛剛便尋了昨日那管船的家仆,他隻言,在我與陸公子上船前,環兒便上過那艘船,說是找自家姑娘落下的東西。此後我便墜了湖,要說那日也怪,撐船的手腳,不受使喚地打滑,怎麼都立不穩。現下細想原是沾了這東西。”
“二姐姐,你空口白牙汙蔑環兒,到底為何?”裴雲嫣此時甚怕,不知這裴弦姝搞得什麼鬼。
“若背後無人指使,她一個小丫鬟豈敢做出這事兒來?爹爹阿娘,你們大可去檢查那船,大可去喚昨日的家仆過來,以證我所言非虛。”弦姝略有深意地看著裴雲嫣說道。
環兒聞言,又開始痛哭,嘴裏隻叫著自己沒有做這等子事。
弦姝見狀,竟也輕輕啜泣起來,惹得堂上雙親一陣心痛。
“為父相信環兒,船便不查了,叫昨日看船的家仆過來問話。”裴公爺道。
不一會,堂上便出現個年輕的家仆。
“稟公爺,二姑娘所言句句屬實,這環兒確實昨日先一步到過船上,待了好一會,直到看到二姑娘與陸公子走來,這才離開了。”那家仆頭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隻是顫顫巍巍說道。
“爹爹阿娘,昨日我與陸公子在學堂,惹得三妹妹被罰思過,她定是心中不快,先是害我入湖,現如今又玷汙陸公子人品,實在是狠毒,還請爹爹阿母明察,為我二人主持公道。”弦姝擦擦眼淚道。
“二姐姐,我雖心有怨懟,卻絕無害你之心,定是,定是這丫鬟自己所為,她臟了身子怕嫁不出去,便想去害你,來討我歡心,好讓我為她尋個好人家。定是這樣的,定是這樣的。”裴雲嫣邊說,便去拉孫氏的袖子求救 。
“好你個環兒,我母女待你不薄,二姑娘也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為了一己私利,拖大家下水,好毒辣的手段。”孫姨娘見狀,開了腔。
裴公爺此時已被堂上一眾女子鬧得頭昏眼花,隻得挑個軟柿子問道:“環兒,你可認罪?”
環兒麵色蒼白,卻不再流淚,隻道:“這罪我認,怪隻怪我,不潔身自好,癡心錯付。”
語罷,她便一頭撞了廳中的柱子,當場斃命。
裴雲嫣與孫姨娘見環兒已死,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拖下去埋了吧,孫氏母女管教婢女不嚴,罰禁足半月,以後你院裏一眾丫鬟婆子,皆由我來管束。”郡主大娘子發話道。
“還不滾回去領罪!其餘人都散了吧,弦姝與陸公子留下。”裴公爺被這鬧劇吵得頭痛,不由地發了火。
裴雲嫣母女不敢多言,隻得悻悻離去。
蘇淩煜見狀,也不好再行事,轉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