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張妙妙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看來剛才她們已經對過話了。

合上門，他們邊走邊交談，準備去往一樓。

“這小女孩很可憐，醫院在虐待她。”張妙妙有些義憤填膺，“不對！是虐待所有的病患！”

“你們有找到手術室嗎？”李留突然問。“我看這一排都是治療室。”

張妙妙怔了怔，“好像......沒有。都放著一些治療儀器什麼的。”

李留沉默著點了點頭。

“那女孩給了我們提示。”張妙妙接著說：“她叫我們小心晚上會動的黑影，還有......護士長。”

李留疑惑道：“可我們昨夜碰到過護士長，雖然看起來嚇人了點，但似乎沒什麼攻擊欲望。”

況且，是注意哪個護士長呢？

“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瘋。”劉君之撇了撇嘴。

“她還給了我們這個。”張妙妙從兜裏掏出一縷棕黃色的頭發。“說是可以保護我們。”

這東西？保護？怎麼保護？

正說著，午間的廣播響了起來，催促病人們去一樓用餐。

像早晨一樣，病房，治療室裏稀稀拉拉的走出些病人，成列的從幾人身邊走過。

餐廳，看著鐵盤裏打來的飯菜，李留一點胃口都沒有。早上在三樓找到的錄像帶，讓她不禁聯想到飯菜裏肉類的來源。

剩下的人也都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樣，想必這午飯也並不美味。

周遊在一旁詢問負責搜索一樓的田逸兩人。

“餐廳這一溜兒過去是娛樂休閑室，上午有病人在裏麵看書，下棋啥的。”田逸往嘴裏送著米飯，“另一邊就是醫生護士休息的地方了。最裏麵的護士長休息室沒敢進去看，那個胖女人在裏麵呢，很凶。”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一推門就死死瞪著我們看。”

話音剛落，那個田逸嘴裏的胖女人就朝這邊緩緩走過來了。跟早上一樣，似乎是來監督病人的用餐情況。繞了兩圈兒，便原路返回了。

“怎麼都沒看見有醫生呢？”李留好奇。

“有的，我們今天在治療室看到兩個男人，穿白大褂的。”張妙妙說：“他們跟護士好像都不在這裏用餐。”

李留不禁想起昨晚那個護士長，白天是在倒班休息嗎？也許是被張妙妙早上那句順口胡謅影響了，一個詭異的想法在她腦袋裏轉個不停。

會不會夜晚出現的護士長在白天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呢？

李留打算晚餐時間，趁胖護士來餐廳巡視病人的功夫，偷摸進護士長休息室查看一番。

由於上午把整個療養院上下都大致搜索了一遍，再加上昨夜被房間裏的怪東西騷擾，大部分人臉上都呈現出些許疲態，尤其是那兩個幾乎一宿沒睡的田逸二人組，在一旁不住的打著哈欠。

於是大家決定午飯結束後回病房補個覺，清醒下頭腦。

幾人起身準備回到二樓。

走在最後的崔亞男感覺自己的腰間，忽然搭上了一隻意圖不軌的手。

她低頭看了眼，確定是隻手，一隻粗糙又短胖的男人的手。

轉過頭，一個咧著一嘴黃牙的矮個子老頭，正一臉曖昧的打量著她，視線從臉掃向胸前，又掃回到臉。

崔亞男被盯的光火，一巴掌打掉那隻惡心的手，咬牙切齒的對著那老頭的臉啐了一口：“滾！”捏軟柿子捏到老娘頭上了？

老頭吃癟，試探出這姑娘不是什麼好擺弄的主兒，便一副流連忘返的模樣退回到餐桌前，仍舊色眯眯的望著她。

崔亞男心裏一陣惡寒，在這鬼地方竟然還能遇上色狼？點子也太背了。

發現崔亞男還沒跟上來，李留喊了她一聲：“快走呀。”

“發生啥事了？”看她一臉不悅的走到麵前，李留問道。

“小心點兒這裏的病人，剛被一個色老頭子揩了油！”崔亞男邊說邊拍打腰間的衣服，一副臟了不能要了的表情。

李留汗顏，竟然跟現實世界的感覺更拉近了呢。

兩人穿過大廳，抬腳上樓梯時，李留還是對一塊地板的腳感產生了異樣。

她讓崔亞男在樓梯上等一等，隨即退回到階梯前兩三步的距離，在上麵輕輕跳了幾下，很空，一種虛浮的感覺傳到腳底。

這底下會不會藏著間密室？

李留揭開地毯的一角，用力往後一掀，仔細觀察，地麵上果真有一條細微的縫隙，把毯子再往後退一些，一個嵌在地板上的鐵製拉手出現在眼前。

崔亞男見她蹲在那兒不知忙活些什麼，便一臉好奇的走過來，等看到李留發現的東西，瞬間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幫把手。”李留摳起拉手，往上提了提，還挺重。

崔亞男連忙拖起翹出的一角，兩人順勢緩緩推動著石板。

隨著石板的退去，一個黑洞洞的地下空間向她們逐漸長開了大口，幾節階梯從黑暗中延伸至二人眼前，像一條舌頭，隨時準備把站在上麵的人卷入未知。

兩人氣喘籲籲望著眼前的地洞，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亞男，你幫忙去把周遊叫下來，我找找能照明的東西。”李留囑咐完崔亞男，抬腳準備去谘詢台那裏看看。

不一會兒，樓梯由上而下傳來踢踏的腳步聲，崔亞男領著周遊下來了。

李留正苦惱還沒找到可以照明的東西，周遊便把手中握著幾根蠟燭，在她眼前晃了晃：“護士站拿的。”

三人接連向下，剛走到漆黑的邊緣，周遊忽然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還是留個人在上麵吧。”

李留轉念一想，確實，萬一人全下去了，上麵被誰把蓋子一蓋，到時候怕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她讚同的點點頭，對崔亞男說道：“男男，你留在上麵望風吧。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你就大喊！”

崔亞男衝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

隨即，周遊劃亮火柴，把蠟燭點燃，遞給李留一支，先行走進黑暗中。

“注意安全！”崔亞男提醒道。

李留衝她笑了笑，跟著沒入了黑暗。

常年不見陽光的地穴，潮濕又陰冷，周圍飄蕩著一股屬於地底的黴味兒。

蠟燭的照明範圍有限，兩人隻能放慢步子，一步虛一步實的向前挪動著。所幸這階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長，中途拐過個轉角，再向下沒走多久，參差就逐漸被一片平坦所取代。

裏麵依舊是漆黑一團，隻有他們手中的兩抹燭火在其中飄搖。

李留伸長手臂，邊走邊觀察著四周。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愈加濃烈，讓她似乎又走回到那間關押著小女孩的屋子。